小皇帝如今不能親政,既沒有政務要處理,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先生教他讀書,每天被拘在這里,布木布泰也只好親自教他讀書。
他剛登基,皇位還不算穩。
多爾袞暗中鼓動群臣,欲行廢立之事。布木布泰也只好施著手段應對。
這天,母子二人在殿中坐到傍晚,便有宮人跑進來,悄悄遞了一紙消息在布木布泰手中。
布木布泰低頭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事情成了。
“今日便到這里吧,皇帝一會用膳時記得把參湯喝了。”
福臨松了口氣,又道:“皇兒能不能不喝?”
“不能。”
“好吧。”
布木布泰又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紙條,這種陰謀之事也不能和福臨說,便擺駕回永福宮……
到了永福宮,驅退下人,她便只帶了蘇茉兒和四個心腹宮人走進雍和苑。
宮人們在屋外守著,布木布泰進了主屋,繞過屏風,便見到穿著龍袍的男子正坐在那,看著屋頂發呆。
他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此時這畫面便頗為好看。
布木布泰看了一會,臉上的表情又有些得意起來。
“事成了。”
她從容地笑了笑,將手里的紙條遞過去。
“代善親自到多爾袞面前告發了阿禮達與碩讬,多爾袞將這兩人勒死了。”
“哈,可惜,兩員大將便這樣被勒死了。”
布木布泰不置可否,道:“代善表了態,多爾袞便不得不表態,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覬覦皇位。”
“現在不爭,他以后更爭不了。”
“那才好,多爾袞若想自立,沒有代善的支持不行。他讓阿達禮與碩讬跳出來,無非是想裹脅代善。”布木布泰道:“如今代善站在我們這邊,多爾袞還能如何?他休想再動福臨一下。”
“呵。代善為了你們大清朝的安穩,還真是大義滅親。這次又是送掉了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了不起。”
布木布泰笑道:“他子孫多,不在乎。”
“這些事與我無關,你們愛怎么斗怎么斗。”
布木布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你的那個手下孟朔,本宮給你留了他一條性命。但你哪天若敢不聽話,再殺掉不遲。”
“無所謂,已經死了那么多人,不差他一個。”
布木布泰輕笑一聲,似乎不信。
她最近確實有些意氣紛發,兒子登基為帝,自己當了圣母皇太后。
往日里的隱忍委屈一朝散盡,這幾天便很是有種‘醒掌殺人權,醉臥美人膝’的快意。
今天又用手段將局面穩了下來,她心情頗好,在床上坐下來,便道:“本宮乏了。”
男子沒有動。
布木布泰等了一會,臉色才慢慢不悅起來,低聲呵斥了一聲。
“王笑!”
王笑轉過身,輕輕嘆了一口氣,抬了抬腳,腳上的鐵鏈便叮叮鐺鐺響起來。
蘇茉爾方才上前給他解開鐐銬,接著侍立在一旁,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