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我聽說后院有三百人守著,你們帶八百人過去……”
林廟守衛司的兩百五百人到現在終于集結起來,但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現在也只剩不到兩千人。
孔興弨頗有魄力,直接調開一半人數,又下令將大堂包圍起來,并不急著讓人沖進去殺。
他不急著馬上消滅刺客,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先確定該死的人都死了沒有。
下一刻。
“轟!”
一聲巨響,衍圣府的大門轟然倒塌下來。
“嘭。”大門砸在地上,門板上嵌著的碩大威武的狻猊也摔得灰頭土臉。
孔興弨緩緩轉過頭。
只見一員大漢高坐馬上,身后密密麻麻恐有上千人馬。
“這……”
孔興弨倒吸一口涼氣。
“殺啊!”
沒有通報,沒有叫陣,雙方直接廝殺起來。
血灑在孔府外兩人高的雌雄石獅上,灑在那“與天并老”的門聯上,灑在二門那塊“圣人之門”的豎匾上,灑在那無比顯赫的重光門上。
孔興弨被守衛包圍著,跪坐在地上,心中有絕望浮上來。
“是王笑,是王笑動手對付孔家了……逃不掉的。他手上有數萬兵馬……”
下一刻,他忽然念頭一轉。
“不對!就算是王笑,也不敢明著對付孔家。他不能真的派數萬兵馬來。所以,到現在他還是沒打出旗號。”
“名不正、言不順,我可以像對付山賊一樣把這些人都打退。還有曲阜、兗州的官兵會來支援……”
想到這里,孔興弨站起身來,大喊道:“守住!擊退這些山賊,衍圣公府將重重有賞!許你們跟著圣府世代富貴……”
“守住!官兵快要來支援了……”
孔興弨所想的并不錯,此時小柴禾面臨的壓力并不比他小。
小柴禾率領這一千人沖到孔府,到眼前的地形他并不熟悉,因此施展不開。廝殺到現在,竟是不能沖進去將王笑出來。
接著,殺喊聲大作。
曲阜官兵已殺向這一千人的后方……
“羊倌在干什么。”王笑咬了咬牙,額頭上滿是大汗。
他身邊的兵士越來越少,向他攻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小心!”
渾身是傷的劉一口撲過來,“噗”的一聲,替王笑擋了一刀。
“都住手!”
王笑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大喝道:“大楚虢國公在此,剿殺通敵賣國之叛賊,何人敢上前?!”
之所以還自稱‘虢國公’,因為雖然南京朝廷也封了他一個‘萊國公’,但印令、冠服什么也沒給,更別提俸祿了……
“別聽他的!但對圣人動手,殺了他!”僅剩的一名供奉大喊一聲,持刀又向這邊劈來。
王笑格了一刀,順手劈死一個護衛,轉頭間只見自己的人到現在只剩七人。
“該死……”
他心里不由想道:“羊倌,到底在干什么,誤我大事……”
此時此刻,孔家護衛人數依然占優,曲阜官兵已至,兗州官兵亦在路上。
戰事雖然還激烈,但孔興弨已經預感到勝利便在自己面前……
一聲高喊從天上傳下來。
“興禾元年,十一月初七日上。臣孔胤植,恭惟大瑞皇帝陛下,承天御極,以德綏民……”
“順治二年,二月初三日上,臣孔胤植,闕里豎儒,章縫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慶新朝盛治。恭惟大清皇帝陛下,承天御極,以德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