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怡臉一板,她本就長得兇,此時目露精光,樣子更嚇人。
“說……說了,三哥想讓二哥續弦娶朝鮮女人……”
“婆婆媽媽的。”錢怡粗壯有力的手指在王寶肩上一擰,又道:“一會你三哥來了,你讓他把這事給你辦。”
“什么?”
“王寶!你能不能不要讓我老是說第二遍!”錢怡瞬間發火,“你能不能仔細聽我講話?嗯?”
“能!能!這事交給我辦,我……我怎么辦?”
“怎么辦我們回頭再商量。”錢怡道:“先把事情接下來,把要求談好。時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明白嗎?”
“明白。”王寶喃喃道:“但要是辦不成……”
“你是他的親弟弟,辦不成能怎樣?你怎么一點成大事者的氣概都沒有?”
“好,好。那……那要求……”
“讓他給你封個官當,再要點銀子。要是沒有銀子,前陣子右布政使俞興國不是逃了嗎?他在濟南有好幾個別院,讓三哥賞你一個……”
“這……這你怎么知道?”
“也不看看我爹是誰。”
王寶雖被她欺負,聞言也是大喜,又問道:“那辦成了,我們搬出去住?”
“搬什么搬,把私產先置辦起來。”錢怡理所當然道:“但搬出去怎么可能?以后你我要富貴,可得倚著我們王家這棵大樹。懂嗎?”
王寶不由失望。
過了一會,他問道:“這事,不會是你爹讓你辦的吧?”
錢怡盯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知道我娘嗎?她是文家小姐,但我爹出事的時候文家可有幫過他?文家出事的時候,我爹又可曾幫過文家?”
王寶一愣。
“我錢怡不會為我爹做什么,也不會為你們王家做什么。怎么樣過得好,我就怎么樣做,六親不認也無所謂。還有,我告訴你王寶,我倆成了親,你就得跟我站在一條船上。休給我耍滑頭!”
最后這一句話,她一咬牙,如母老虎一般。
王寶被她一嚇,又想起那夜的畫面,心肝直哆嗦……
不一會兒,王笑果然來看他。
王笑素來不太喜歡王寶,今天卻難得表揚了他兩句。
一句是夸他敢和細奴細作搏斗,勇士可嘉;一句是夸他成親后懂事了,懂得為家國分憂。
“很好,四弟既然愿意擔下此事,務必盡力說服爹。”
王寶一聽,抬起頭,眼里已有了淚花,哭道:“三哥,以前是我的錯,以前我不懂事……我錯了……”
王笑懶得聽他矯情,只在乎他有沒有好好做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盡快,在二哥回濟南前搞定爹。”
同一時間。
朝鮮,義州。
火光在夜色中燃起。
秦山河踏上城頭,將楚旗插在城頭。
他如今已蓄了發,不再頂著那光亮的腦門,看起來英武雄偉了不少。
在秦山河身邊,汪旺和楊仁一左一右站立著,經過這些日子的操練,他們也一改原先瘦弱的包衣模樣,變得壯實了不少。
他們當包衣奴才時,被催殘得不成樣子,但時間過去,他們終于還是長成回健康強壯的男兒……
自從清軍再次南下,秦山河果斷派兵從海路襲擊清朝旅順口、金州、復州一地。同時從陸路出兵占領朝鮮鐵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