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秦小竺起身,揉了揉眼,見榻上只有纓兒和錢朵朵,這兩個丫頭都有些貪睡,蜷在一起睡得很香,乖乖的樣子。
怎么不見了淳寧?
秦小竺有些擔心,出了屋子就想去找,卻見王笑正在庭院里練刀。
王笑平時里雖忙,但起來后都會練一練,時間安排得十分充實。
“淳寧不見了……”
秦小竺才開口,王笑應道:“她在書房,剛起來。”
說話完,他已把秦小竺的大刀拋過去。
秦小竺還沒來得及想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刀已到眼前,她伸手接過、習慣性地便向王笑出手。
兩人在院里練了一會,對了二十幾余招之后,秦小竺一腳將王笑踹飛出去。
等王笑摔在地上,她又登時心疼不已,上去揉他的胸膛。
于是王笑又摟著她親了她幾口,膩歪起來。
既便如此,等到明天練刀,她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平時操練往死里打,戰場上才能活下來,這是秦家的家風。
兩人撐著大長刀唧唧我我了一會,有仆婦跑上來稟報外堂有官員求見,王笑披上袍子去了堂上,秦小竺則去梳洗了一番,又安排了國公府的防務。
忙了一會,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轉身蹬蹬蹬就跑到內院書房。
只見淳寧正坐在案上,支著頭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但那副模樣,顯然與平時不同,仿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綻開了些許。
秦小竺跑過去,拉過淳寧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有些緊張得問道:“你們昨晚……”
淳寧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
秦小竺有些明白過來,一時間心情也頗為復雜,既怕王笑搶走了她的淳寧,又怕淳寧搶走了她的王笑,恨不得把這個人一起摟住才行。
“圓了么?”秦小竺輕聲問道。
沒想到淳寧卻是搖了搖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我昨夜……月事……來了。”
“啊?”
眼前的若不是秦小竺,淳寧是打死也不敢說的,但她現在也很是緊張,握著秦小竺的手低聲問道:“圓房是要那樣圓的嗎?夫君不是騙我的吧?”
秦小竺一愣,一瞬間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好一會,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王笑……他……他是怎么說的?”
“一開始,夫君他就是親……親我……”淳寧低著頭,一手由秦小竺拉著,一手緊緊捏著衣角。
此時回想起來,她依然覺得親親是極好玩的事。
如果只要親了就能生孩子,那該多好。
秦小竺目光看去,落在淳寧的粉嘟嘟的小嘴上,心中泛起些異樣來。再想到王笑昨晚親了淳寧,今早又親了自己,她莫名地心一顫,從手指尖都麻了上來。
她腦里有個想法,想著問一問淳寧是不是這樣,然后再親上去。
但不敢。
這想法把她自己都嚇得不輕。
“然后呢?”秦小竺輕聲問道。
“然后……開始都很……很好,但夫君想要……”
淳寧很害怕的樣子,咬著秦小竺耳朵輕聲說了一句。
秦小竺耳朵更熱。
“那個……確實是那樣的……”
“啊。”淳寧顯然更害怕了。
她一開始并不知道月事還與這事有關,此時不由慶幸。
“那顯然是不行的……”淳寧有些慌張,她也不知怎么形容,拉著秦小竺輕聲道:“不行的啊,一看就不行……”
秦小竺連忙安慰她道:“你不要怕,嗯……開始是很痛,但是……”
淳寧根本沒心思聽她的“但是”,眼里幾乎泛出淚花。
她也沒有再拉著秦小竺問怎么辦之類的,大概是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努力讓臉色平靜下來,但眼中還是泛起害怕來。
秦小竺有些擔憂。
這種事,她當時和王笑一起時也還害怕。但一鼓作氣……于是……就,問題是淳寧似乎是只有被嚇到。
她看著淳寧,既心疼又覺得不爭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