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了好一陣之后,前方出現一個小樹林。
為首的小什長警惕起來。
這地方距離楚軍的勢力范圍已經不遠,樹林里很可能有楚軍的探馬。
“停……”
下一刻,跨下駿馬一聲長嘶,摔進一個陷阱。
一聲慘叫之后,余下十一騎心驚不已,紛紛勒馬不敢再往前。
“砰!”
遠處一聲響,又是一名清兵栽倒馬下。
清軍大驚,放眼看去,四野不見人影,也不知對方如何能在這么遠打中己方……
“走!”
十余清兵飛快勒馬便逃。
同時又是“砰”的兩聲,一名清兵又是應聲栽倒,另一名卻是摔下馬還未死,大步而逃。
緊接著,馬蹄陣陣,樹林里躍出二十余騎,飛快向他們追來。
清兵引弓射去,楚騎倒也有兩人栽倒馬下,但雙方的距離也由此拉近了不少。
半刻之后,羊倌看著余下四名清兵落荒而逃,抬了抬手喝令不再追擊,讓人拿麻袋裝了首級,又捉著兩名清兵活口,退回樹林中審問起來。
他如今滿語、蒙語說得都不錯。嚴刑之下從那清兵嘴中問出不少情況,接著手里的刀一劈又把清兵的頭顱割下來依舊是裝進麻袋里。
“得要盡快回武清稟報秦副帥!”
羊倌臉色已不再像先前那樣嬉皮笑臉,轉而成了鄭重。
他動作迅速地跨上戰馬,才要出發,卻見另一面又有探馬飛奔而來。
“報將軍,南面有百名建奴正在追擊十余名漢人……”
羊倌微微一愣,先讓人把情報帶回武清,接著又攀上大樹,拿起千里鏡遠遠望去。
過了一會,有煙灰遠遠而起。
羊倌看著看著,忽然面色一變,爬下樹,喝令道:“所有人!隨我殺……”
秦山海和夏向維正在武清城墻巡視防務。
等到探馬奔回,秦山海接過羊倌轉來的信報掃了一眼,臉色便深沉起來,把信報交在夏向維手上。
“果然,多爾袞派吳閻王來攻天津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夏向維抬頭望向西北,體會著天地間逼來的層云密布,感到肩上的壓力又大了不少。
接下來每個決定,都事關楚朝最后的精銳兵馬,他不可不慎。
身體殘缺的秦山海由人抬著,進入角樓。一眾將領與謀士分坐沙盤周圍分析起來。
“吳閻王不同與阿巴泰,此賣國賊新投建奴,必然想要立功,攻勢定是迅猛。”
夏向維點點頭,道:“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吳閻王會裹脅百姓攻城,只怕到時傷亡慘重。”
諸將聞言都皺起眉頭,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是不守的。
“那不如退兵?”
“可國公爺還是在京城,依之前打探的軍情,京西那批人馬很可能是國公親自率領。”
“是啊,兩邊不能聯系,只能靠傳來的戰報判斷國公的意圖,我們若是退得早了,使得建奴沒了牽制,萬一誤了大事如何是好?”
議論聲中,秦山海緩緩道:“諸君不妨想想,多爾袞為何在此時讓吳閻王來攻?”
稍一點撥,夏向維馬上便反應過來,在地上圖京城的位置一點,輕聲問道:“秦帥是認為,京城已然丟了?”
“是丟了,還是棄了?這其中差別甚遠。”
夏向維眼中憂慮更甚,沉吟道:“要有更多情報才好。”
忽然。
“報!羊將軍回來了……”
不多時,渾身浴血的羊倌快步奔進角樓。夏向維目光望去,還在驚疑,又見羊倌身后轉出一個,竟是王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