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響震天,運河上的浮橋被硬生生撞斷!
裂木隨著河水飄蕩……
現在就連富勒塔這樣的小兵也明白過來,楚軍的意圖是要把自己這些人圍死在運河東岸。
“你們休想!”他憤怒地用滿語大吼著,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
到了傍晚時分,富勒塔終于攻入了楚軍的營寨,楚軍如流水般向后退去,沒給他們沖殺擊潰的機會。
這一戰擊退楚軍,清兵歡呼不已。
“額爾克楚呼爾!額爾克楚呼爾……”
然而這一片歡騰中,忽然有人喊道:“沒有糧草!”
“沒有糧草?”
富勒塔四下環顧,發現楚軍竟是把這一片地方的野草都火了個干凈,不讓自己的馬匹吃草。
他跨在餓馬上,抬眼望去,大概五里之外,楚軍居然又迫不及待地開始挖壕溝了……
北面和東面的防線都被擊退了五里,楚軍的防線又稀松了一些,但王笑反而松了口氣。
清兵糧少,每拖一天,其戰力便減一份。不著急,捕獵要有耐心。
他鋪開地圖,在運河兩岸標注起來。
“你看,多鐸在西岸留了三千人。現在浮橋毀了,這三千人也沒有糧草,唐伯望可以一點點把他們磨死。”
“多鐸的四萬人在東岸,還是沒有糧草。今天這一戰之后,他應該明白,要想帶著全部人突圍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他應該會派小股的騎兵分散突圍,往東面去劫掠糧草。”
“我們要做的就是吃掉這些騎兵,到時此漲彼消,就好像貪吃蛇的游戲。”
史工對蛇很感興趣,問道:“何謂貪吃蛇?”
“哦,你沒玩過貪吃蛇,但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王笑又拿了一張紙,把眼下的形勢畫了出來,“這一豎是運河,這一橫是臨清城。多鐸已經被我們堵在這個角落。我們要做的就是像蛇一樣盤旋在他周圍,分散他、餓死他、吃掉他……”
史工若有所悟,嘆道:“蛇蟲鼠蟻,皆是兵法啊。”
“大概吧。”
“現在可慮的就是圖爾格率兵趕來支援他。”
“無妨。”王笑道:“圖爾格從青縣一路追我們的大軍到真定,又從真定追到臨清,他不了解山東局勢,絕不敢在德州段渡河。那么,等他追過來,必定是在西岸。唐伯望會焚毀西岸的林木,不讓他伐木過河。”
“如此一來,圖爾格也沒有糧草輜重,只能坐看多鐸被我們圍死。”史工點頭道。
“而且圖爾格來了,多鐸只會更不好退兵。”
“那……多爾袞會不會來支援多鐸?”
王笑道:“多爾袞現在應該剛打探到我回到德州的消息,他生性多疑,一定會猜測為何我到了德州卻不打出旗號,懷疑我是不是要偷襲他。這種時候,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商議了好一會,史工離開前王笑又交代道:“切不可大意,時日還長,別讓多鐸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