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淡淡一笑,問道:“你這樣去,與送死何異?”
“末將答應過裴將軍會去支援他。若無援兵,末將愿與他一起死。”
王笑搖了搖頭,嘆道:“意氣用事。你還是沒準備好當一軍主將啊,為守備可以,為參將不行,自己下去想一想吧。”
“那……裴將軍他們……”
“我自有安排。”
“是。”
等花爺離開,秦小竺不由問道:“其實我覺得他這次做得不差,你為什么要嚇唬他?”
“不敲打一下,他怎么能進步?”王笑道,“能收復臺兒莊當然是好,但他水平不夠,敢這樣分兵,兩個地方都可能守不住。這次是我來了,但如果我沒趕到呢?有更穩妥的辦法,他卻做了能力之外的事,估不好自己的能力,在守備的這個位置上不要緊,但擔大任就不行了……”
秦小竺撐著腮幫子想了想,道:“我還是看不出區別。”
“區別就是,秦副帥鎮天津,我有空到京西繞一圈;秦山河守德州,我有空到滄州繞一圈。花露濃守兗州,我就得緊趕慢趕跑過來。”
“能一樣嗎?他才領了多少人啊。”
“我不管這些,扛多大擔子,就得給我顯出多少能力。有委屈也得給我吞下去。”
“那若是你親自守兗州,你要怎么做?”
“若我親自守兗州,關明還敢來嗎?”王笑微哂。
秦小竺嘖嘖道:“王笑,我看你現在很傲啊。”
“是吧。”王笑被她夸得笑了笑。
過了一會,他敲著桌案沉吟道:“張光第倒有些見識,但孩子就是孩子,換作是我的話,當然要比他大手筆些才是……”
“將軍,柳大人私自出營,往臺兒莊方向去了。”
宋行柏一愣,臉色難看了些。
好在徐鎮兵馬也不講究軍紀,他也不追究柳嵐山臨陣脫逃之罪。
柳嵐山官職雖不高,只是兵部武選司主事,但身份卻不俗,乃是鄭首輔的孫女婿,雖然娶的只是鄭家五房庶女,但他本身就有才名,入了鄭家的眼。
“咳,你們不必管。是本將讓柳大人帶封口信給關總兵的,先議事吧。”宋行柏道,主要也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總不能說“姓柳的覺得老子攻不下嶧縣才跑了”之類的。
當然,不追究是一回事,宋行柏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柳嵐山這種人……“出來打仗還要敷粉的小白臉一個,跑了就跑了吧。”
“是,將軍,王笑派人送了封書信出城,請將軍過目……”
宋行柏以前名叫“宋大白”,本是流寇,后來隨著關明被招安的,是個大老粗,擺了擺手,道:“本將不看,你說他要干嘛就行。”
“他質問將軍,大家同為楚朝將士,為何在他抗擊建奴之際攻打齊王封地,是不是要造反?他還說,如果是誤會,明天請將軍入城赴宴,把誤會解釋清楚。”
“將軍,王笑不光讓人送了信,還讓守軍在城墻上把這些話喊了出來,將士們都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