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挨了一箭,沒注意這些……”
王笑點點頭,笑道:“此事不要說出去,那是我堂兄王珰,他一點武藝都不會,說出去難免給王家丟人。”
“是!小的嘴巴最嚴了!”富大富挺直了身板大聲道。
“很好,你過來。”
富大財又撓了撓頭,走上前,卻見國公往自己手里塞了一粒銀子,拈了拈大概有五兩那么多。
“國公……這是?”
王笑道:“放心,這是在軍功之外,我個人犒賞你的。”
富大財眨了眨銅鈴大眼,嘿嘿笑道:“國公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說出去。”
“很好,下去吧……”
富大財喜滋滋地揣著銀子出了城樓,心里想道:“國公爺可真有意思,我都真真個瞧見他把左大人抱著走了,他還要跟我說他抱著的是王大人……這是要是沒蹊蹺才怪了。”
想到自己收了國公爺的賞,這事情怕是得在心里埋一輩子了,但自己有愛說夢話的毛病,也不知怎么改。
一路擔心著這些,回到營房,卻見同鋪的吳老栓正抱著一床被褥走出去。
“大栓,你這是搬去哪?”
“不是我搬,是你得搬走,上頭說把你們這些愛說夢話的另分營房……”
富大財一愣,差點一個沒忍住就贊嘆一聲。
“國公爺這做事可太細致了!”
話到嘴邊,他心中一凜,打了個寒顫,緊緊閉上嘴……
王笑打了個哈欠。
困當然是很困的,處理完各種事情之后還要給親衛們封口,忙到這時候已經是后半夜。
但沒辦法,都答應過明靜了……
想到這里,心里又有些柔情。
我好渣啊。
再一轉頭,卻見張端走進城樓。
先是說了幾句公務。
接著,張端拱手道:“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
王笑又不是周衍,最不喜這些賣關子。
張端一愣,卻是又道:“國公,下官實有一句肺腑之言,如下官所料不差,國公與左大之間恐已……暗生情愫?”
王笑心道,這你就猜錯了,我和明靜何止是暗生情愫。
“張端,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張端一臉誠摯,道:“下官并非刻意賣弄,下官剛在城樓外等了半刻,見國公召見親衛便已猜到,那么,能看出此事者難保未必沒有別人。國公你能封口十人、百人,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王笑冷笑不語。
自作聰明,我是要堵住悠悠眾口嗎?我是為了讓明靜安心啊。
張端作出惶恐卻又苦口婆心之狀,又道:“下官斗膽想勸勸國公……這么說吧,國公在徐州,哪怕是納了顧橫波、董小宛之流,公主殿下未必介意。但,左大人之身份與旁人不同……”
“你過來。”王笑打斷張端的話,招了招手,把他喚上前來。
“手攤開。”
張端只當王笑要打自己手板心,攤開手,閉上眼,作視死如歸狀。
接著,他感到手心里被放了一個東西,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