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衛過去,亂刀把那刺客砍刀在地……
縱是這一世人都鎮定自若,鄭元化也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抖得厲害。
他看著鄭七的尸體,仿佛看到死亡逼進到自己的面前……
癡兒,你這次做得過火了,不守規矩……
徐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虢國公駙馬王笑,忠孝于先帝,扶持社稷。櫛風沐雨,萬死一生,弘濟艱難,宣力至偉,輔成大功。今特加封靖安郡王、奉天輔運大元帥,特進光祿大夫、右柱國、太子太師,增祿一千石。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謝陛下隆恩。”
王笑強忍著哈欠,雙手捧過圣旨。
都說了明天再封,竟是這么緊趕慢趕地又把封賞發下來了。
小舅子還是大方的,多添了兩個官職……
……
銅鏡中的少年打了個哈欠,抿上嘴,那種少年氣又消散開來,化成了威嚴。
王笑穿著中衣站在那,低聲道:“搞儀式真麻煩。”
“靖安郡王。”秦小竺又低聲念叨了一句,道:“和淳寧的封號很配呢。”
“沒有封號也很配……”
“是哦,但是這冕服怎么穿啊?我不會弄,要是纓兒在就好了。”
秦小竺拿著那冕服有些苦惱起來。
王笑本想說“讓明靜過來幫我穿如何?”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我們慢慢研究吧,開宴還早……”
他在秦小竺的幫忙下,緩緩把那冠冕穿戴好,再看向鏡子中更顯得威嚴的自己,低聲道:“往后辦事,名義上就方便了許多呢……”
稱帝不稱帝的,也只是這么一回事而已。
血泊里,沈保、鄭隆勖的尸體被人抬起來,血還在不停往下流淌著。
相隔六百里,王笑從一列列文武大臣身前走過,頭戴的七旒冕微微晃動,所過之處,只有一聲聲恭謹的問侯。
“見過靖安郡王……”
在更遠的地方,張嫂輕輕摸著已隆起的肚子倚在椅子上,回想著這一年時光,她也問自己是否還有什么遺憾……
也唯有太后娘娘的深恩還未報答……也不知那人說話算不算數,真會隨自己去見她嗎?
她也不知道,只好轉頭看向外面正在忙活的鐵豹子,輕聲給肚里的孩子哼道:“二月二,龍抬頭,蝎子蜈蚣不露頭……”
是夜徐州,新帝大宴群臣將士庶民。
席間忽有急信傳來。
“報!山東喜報,洪水已退去,傷亡為歷年洪災中最小,賑災最為得力……山東諸大人為陛下賀、為萬民賀!恭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哪怕知道這消息是靖安王壓了兩天,故意在此時才放出來的,新帝也是龍顏大悅,群臣更是滿堂歡喜。
……
宴中,陳惟中舉杯又猛飲了一口酒,眼望四周光景,忽唱起詞來。
“堂上謀臣尊俎,邊頭將士干戈。天時地利與人和。燕可伐歟?曰可。今日樓臺鼎鼐,明年帶礪山河。大家齊唱大風歌。不日四方來賀。”
“好,今日樓臺鼎鼐,明年帶礪山河!”
“燕可伐歟?”
“可!”
“燕可伐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