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差不多。”
“那你說晉王做這玩意干啥?有這工夫,多雇兩個人不就行了?”
“不對,人要休息,這玩意可是日夜不停地轉,可比得上四個人咧。”
“俺們大楚水師,差這四個人嗎?”
“……”
煤鏟在鍋爐下燒著,船艙里悶熱不已,飛輪上裝了個漿,緩緩轉動。
但大船的行進,依靠的其實還是另外的數十名船工劃漿,以及掛滿帆的風力。
月光下,巨大的戰艦破開風浪,逼向鹿耳門港。
在它后面的寬闊海面上,一艘又一艘的大船壓過海浪,匯聚成一支強大的艦隊……
黑夜過去,太陽在前方的海面上緩緩升起。
這是建武二年,四月初一。
大海之水,朝生為潮,夕生為汐……
四月初一,鹿耳門港潮水大漲,楚軍戰艦順著潮水沖向港灣。
“轟!”
炮響聲打破了這個清晨的安靜,北楚與荷蘭殖民者的戰爭突然打響……
去年揆一率艦隊偷襲登州,在登州海域與賀琬交火過一次。
揆一敗退之后,派船向巴達維亞總督報告了此事,認為北楚的商隊嚴重影響了荷蘭在亞洲的利益,請求派兵支援。
今年三月,巴達維亞總督派遣的艦隊抵達琉球,艦隊司令官名叫范德蘭。
范德蘭認為,要維持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利益、彌補損失,當攻打澳門。
揆一告訴范德蘭,那是南楚的領地,而目前荷蘭東印度公司面對的敵人是北楚……
范德蘭不知道什么南楚北楚的有什么區別,雙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等到三月中旬,北楚艦隊抵達澎湖群島,揆一與范德蘭大吃一驚,停止了要不要打澳門的議題,連忙布置防事。
他們認為,北面的鹿耳門港水淺道窄,大船難以進入,楚軍要攻打琉球,只能從南面的大員港進攻,于是安排了大炮與戰艦攔截。
然而,四月初一的炮響聲突然打亂了揆一的布置,等他再回過神來,楚軍艦隊已浩浩蕩殺進了鹿耳門港……
軍議上,揆一堅守琉球的態度很堅決。
他絕不愿放棄琉球,于是召集軍官圍在地圖前,點明賀琬的戰略意圖,并作出反攻的計劃。
“都不要慌,我告訴你們,二十五個楚軍合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荷蘭士兵!”
“我們與楚人交過手,只要放一陣排槍,打中其中幾個人,他們便會嚇得四散逃跑,全部瓦解……”
琉球的戰火延綿開來之時,遠在南京的鄭元化已得到了北楚水師攻占澎湖群島的消息。
同時,王笑招降唐苙的消息也相繼送過來,這給他廷蒙上了一層陰影。
從很早以前開始,鄭元化就已經意識到那個癡兒遲早會成為心腹大患。
兩年前他試圖壓住王笑崛起的勢頭,于是決定水淹黃河,當時溫容信還對此提出過異意,認為是否過于重視王笑了。
然而,眼下的情況說明……不是太重視王笑,還是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