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考慮得妥當,關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為父也是這個意思。”
父子倆一齊點了點頭。
忽然,王康心想……咦?怎么說了和沒說一樣的?老夫不是來讓你把她遷走的嗎?
什么問題都不解決,這老大是越來越書呆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唉,想想老二,平時雖然刻薄,至少還是肯做事的。
王康撫了撫長須,又道:“老夫進京城買的那些宅院,都是在內城皇城根下的良宅,翻了幾倍的利,十幾萬兩的大買賣,老三說不要了就不要了,你好歹勸勸他……”
“父親又不缺銀子。”
“……”
狗書呆!誰嫌銀子少嗎?這么淺顯的道理還要你爹和你說嗎?
說到銀子,王珍忽然來了聊天的興致,終于放下手中的書本,問道:“父親去歲賺了不少銀子?”
“也沒多少。”王康高深莫測地撫了撫長須。
“僅孩兒知道的,去歲鹽業的收入就有五百余萬兩?”
“那是官鹽,是朝廷的銀子!你以為北伐的銀子哪來的?哼,老夫只是替朝廷暫管,這鹽業馬上也要交給老三了,懶得替他操心。”
“父親總是有分潤的,你不是還打理著海外的煙草生意?另外,我聽君說,她產業園中許多新鮮物件,如白糖、肥皂,加之江南的瓷器、茶葉,父親那個商行一年就采買了近百萬兩,獲利幾何?”
王康眉毛一挑,眼中那種得意歡喜之態藏都藏不住,但歡喜中又帶著些小小的糾結和遺憾。
他似乎很有向大兒子說一說的沖動,嘴巴都張開了,話到嘴邊卻是又收了回去,淡淡道:“那也不是老夫的銀子,那是官營的商行!總之讀你的書,少操心為父的事……”
出了陶然居,王康還在捻著自己的胡子,手指捻個不停,心里想著那些銀子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盼啊盼啊,要等到什么時候呢?快了……”
在皇宮東面,離戶部和商務部不遠的地方就是海貿部。
經過海貿部,拐過兩條巷子,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衙署。
這小衙署也是才從濟南搬遷過來的,上面掛了塊牌子,叫“大楚官營對外貿易商行”。
不少官吏每次經過這里,都看得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一個衙門還是一個商行?”
“聽說是和那個‘大楚官營運輸建設商行’是一樣的,屬于國商。”
“何謂國商?”
“嘖……怎么說呢,那個運建商行原本就是德州幫的一群江湖混混,投靠晉王之后,就成了晉王的人,替晉王掙銀子。”
“怎么掙銀子?”
“晉王先撥銀子給運建商行修路、修河,修完了,運建商行的車馬行就替朝廷運輸物資、也給民間運貨,掙了銀子再和晉王分,你想啊,就好比大運河上來來往往的,一年得有多少銀子?”
“那為何叫‘官營’?”
“嘿,晉王不就是朝廷嗎?朝廷、晉王,不就一回事嗎?”
“哦,明白了,這些都是晉王的產業。”
“對嘍,比如運建商行的鬼泥鰍邱大老板,你說他是官,他不是官,但他是晉王的心腹,比哪個官差了?”
“還不是與民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