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杜媃琦回學校的路上,小妮子的情緒好了很多。
她說:“哥,你什么時候去看看大哥啊?大哥給我打了電話,訴苦說大嫂現在生活很困難,沒有余錢寄給他,他現在連抽煙的錢都沒有了。”
杜采歌其實很想知道,這個大哥究竟是為什么入獄。他試探著問:“他為什么不打給我?”
“明知故問,”杜媃琦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人家監獄管教民警打電話給你,問你能不能添加你的號碼作為大哥的親情號碼,你自己說不行的。你呀,和大哥慪什么氣?他是做得不對,但他一直就是這么沖動,你就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杜采歌想了想,又問了句模棱兩可,可以從多個角度來理解的話:“他不見得想看到我吧?”
杜媃琦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大哥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跟他吵架也過了這么久了,他肯定早就沒放在心里了。”
說到這,她抬頭看了杜采歌一眼,嫌棄地說:“就你心眼小,一點點小事就喜歡放在心里。”
別胡說,我沒有,真不是……
杜采歌心里嘆息一聲,知道該來的不可能老是躲著。他故意板起臉說:“我失憶了,我不認識他,我也不想見他。”
在杜媃琦惱火的目光中,他繼續說:“不過如果下次某個監獄管教問我是否同意讓他添加我的號碼作為親情號碼,我會同意的。如果他主動打電話給我,我會愿意和他聊聊。”
“這樣啊……”杜媃琦想了想,覺得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大哥和二哥從小就不合,哪天如果沒打架、沒吵架,那才是稀罕事。
后來二哥在讀大學期間休學,投身于搖滾,去組樂隊玩,父親對二哥恨鐵不成鋼,每次見面就是吵架,大哥也和二哥吵過無數架。
再后來二哥出息了,仿佛一夜之間開竅,連續寫出經典歌曲,捧紅了幾位天王天后,成為全國頂尖的音樂人。
有了名氣,有了地位,兜里也有錢了,但是始終沒有和父親、和大哥和解。
杜媃琦到現在還記得。
那時候自己還小,二哥每次回家,都會給自己買一大堆玩具,買一堆漂亮衣服和鞋子。
二哥和父親、大哥說不了幾句就會開始爭吵,然后就躲進房間抱著自己玩,把自己放在他膝蓋上彈鋼琴,也會耐心地回答自己各種傻問題,教自己樂理知識,教自己唱歌。
那是自己最快樂的記憶之一。
后來雯雯出生了,二哥也會逗弄逗弄雯雯,但最喜歡的還是自己。
而對父親和大哥,二哥一直都是愛理不理,對母親的態度也很冷。
等父親去后,大哥沖動地想為父親報仇,提著刀去砍那個魂淡騙子。
但是那個魂淡騙子早就跑了,大哥只找到那個魂淡的一個小跟班,砍傷了對方,結果不出意料地被判刑。
二哥雖然在父親去世前,答應承擔了父親的所有的債務,終于與父親和解了。
但對大哥卻是冷嘲熱諷,覺得大哥沒腦子。
雖然后來也出錢幫大哥請律師,也給了大嫂和雯雯不少生活費,但從頭至尾都沒對大哥說過幾句話。
哎。
有些大哥二哥小時候的事,自己是不清楚的。
只是以前聽二哥偶爾提起,因為他和大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大哥從小就喜歡仗著身體力量上的優勢欺負他,所以他和大哥始終親近不起來。
他們兩人,爭爭吵吵了半輩子,杜媃琦也不指望他們現在能和好。
只要二哥能同意和大哥見面,給大哥寄點生活費就行了。
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或許無法成為朋友吧,但至少不應該成為仇人吧。
杜媃琦沒再聊這個話題,而是纏著杜采歌,詢問他和段天后的進展。
杜采歌被纏得不厭其煩,只送給她四字真言:“無可奉告”。
杜媃琦驕傲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
我和晨姐像好姐妹一起吃飯、手牽手地逛商場,還看了場電影呢,還和晨姐合影了好多大頭貼。
既然你不肯對我分享,這些事我也絕對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