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我……至少你以前是了解我的。如果你能想起來,你就會知道我有多害怕變窮,在同級別的明星中,我是跑商演最勤的,我是什么代言都會接的。我那么辛苦地去賺錢,就是為了不再受窮。”段曉晨說。
“人太窮了的時候,窮得飯都吃不起的時候,就會淪喪道德,喪失自己,甚至會廉價地出賣自己。我不希望自己再落到那樣的境地。”
“但是如果能和你一起開一家公司,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愿意承擔那樣的風險。就算錢全部賠光了,大不了我再多辛苦一點,多跑點商演,總不至于餓死。有情飲水飽,我確定我能承受。”
燈光下,她的眸子里閃爍著名為“愛情”和“夢想”的光芒。
如同最璀璨的鉆石,牢牢地吸引著杜采歌的目光。
“喂,你在聽我說話么?”
杜采歌重重地點頭:“我在聽。”
思考了片刻,他說:“一定得是我?”
段曉晨堅定地說:“一定得是你,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杜采歌猶豫著開口:“可你知道,就算我們一起開這家公司,也不會改變什么。”
“不,”段曉晨莞爾一笑,“我不知道,對你來說,會不會改變什么。但對我來說,那就是滿足我的一個長久以來的夢想。”
“我再考慮一下,”杜采歌還是沒有輕易答應,“這不是小事,必須反復權衡。我保證,我會認真考慮的。”
“呵……”段曉晨再次用手遮掩著打了個呵欠,然后伸了個懶腰,將那對高聳完全地挺了起來,那件米色的上衣也被撐了起來,露出她那柔軟的腰肢,一抹艷白耀得人眼睛發花。
“你慢慢考慮吧,我不急著要你的答復,按照你自己的步調就好。和我一起開公司,從中你能有什么收獲?這是我無法保證的。”
“我能給的,你未必想要;我們的追求,到底有沒有一致的地方,這是我也一時半會弄不清的。所以必須你自己去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這件事。”
“總之吧,就算你不來,自己開公司也是我確定要踏出的一步。當然,如果你不來,我會很失落吧。恩,就這樣。”
段曉晨拋給他一個既嬌且媚的眼神,“我要去洗漱了,給我準備洗漱用品,就用上次的那套。”
……
雙手枕在腦后,杜采歌有點失眠。
側了側,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小鬧鐘,已經是凌晨2點40了。
窗外偶爾有喝醉酒的夜歸人大聲嚷嚷,口齒含糊。
杜采歌一直是個很有藝術氣息的人,想象力豐富,畫面感特別強。
此時聽到那點聲音,立刻就勾勒出好幾幅畫面,對應不同的故事:失戀的男人喝醉酒,顫抖著手撥通了前女友的電話,本是想要和好,可沒說幾句就爭吵起來。
剛剛被炒魷魚的中年不敢回家面對老婆、孩子的目光,借酒消愁,在寂寞的星空下大聲罵著黑心的老板。
也或許是個渴望發橫財的男人,把半年的工資壓上,去賭一場他異常看好的比賽。本來前88分鐘他已經贏了,眼看可以到手3倍的賭資。然而最后3分鐘風云突變,他下注的球隊被對手連進兩球,被上演絕地逆轉。輸了錢的男人只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短暫地忘記下個月的房貸到哪里去弄。
也或許……
杜采歌翻了個身,用枕頭捂著耳朵,嘗試找到一點睡意,可是半個小時后,他仍然清醒著。
毫無疑問,他失眠了。
他聽說過,大部分失眠都是情緒性的。
但他今晚并不心煩,沒有情緒困擾,只是在反復思量段曉晨之前說的那番話。
不得不承認,段曉晨及時了調整了態度,今晚的她不再是那樣侵略性十足,給他的感覺好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