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眼皮子跳了一下。
“對吧,我也是,”杜采歌笑了笑,“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吧。”
陌生男人又咽了一口唾沫,他的拳頭緊緊攥著,手背上暴著青筋。
看得出他很緊張,想動手又不敢的樣子。
他的眼角和嘴角都破了,嘴唇腫得像香腸,看上去凄慘又可笑。
但如果杜采歌真的以他的孩子來威脅他他會拼命的。
一定會的。
所以杜采歌其實只是虛晃一槍。
但這陌生男人不知道啊。
他緊張地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杜采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些事情,不能試的。后悔就來不及了,明白么?”
陌生男人低著頭:“那個人比你更狠。”
杜采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嘶!”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指骨很痛。
仔細一看,拳面的指關節那里有點腫。
他摸了摸,應該沒骨折。
只是淤傷。
打人的都手腫了,用臉迎接他拳頭的人是什么下場,自然不問可知。
所以,這家伙大概也是正痛得厲害,只是暫時不敢吭聲吧。
“姓申的,對么?”
陌生男人猶豫著點點頭。
“他知道多少?”
“我不是很清楚。”
“把你清楚的說出來。就說你調查到的事情,這個總可以說吧。先從你自己的名字說起。”
陌生男人稍一猶豫,便竹筒倒豆子一樣開始說:“我姓戴,戴琮,王字旁的琮……”
杜采歌發現,戴琮其實了解得也不多。
就是知道一點采薇的事,去調查了采薇讀書的學校、上鋼琴課的地方,還以網絡交友的方式,向顏穎臻當年的同學打聽過一些情況。
“搜集到我女兒的情報后,他準備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不過從種種我觀察到的跡象來看,他應該只是想把這事曝光出來,打擊你的聲譽。比如說,他沒讓我匯報你女兒的行動軌跡、身邊安保情況等,只要我抓拍照片,盡量拍一些她落寞的畫面,還有和你、和顏總同框的畫面。”
杜采歌既好氣,又好笑,“我還有什么聲譽可言?”
不過他還是松了口氣,至少申勁松不是要想辦法綁架或傷害采薇。
戴琮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據我所知,他請的人不止我一個。我也不知道別的人在調查什么。”
杜采歌低頭想了好一會兒,在戴琮忐忑的眼神中,他抬起頭,“讓你全家躲得遠遠的。比如,躲到某個小國去定居。需要多少錢?”
戴琮眼睛一亮:“300……不,500萬!”
杜采歌似笑非笑地說:“可是你不值這么多錢。我的保安人員很輕松就逮住你的,你的專業技能不行啊。”
戴琮深吸一口氣說:“我的專業技能不算很強。但一個人能做成什么樣的事,和他的能力有一定關系,和他所處的位置也有一定的關系。而我恰好處于一個,呃,還算關鍵的位置。所以,大概,我能做成一些,對你很重要的事情?”
杜采歌終于笑了。
“留下一個聯系方式?”
“可以。有個網站……”
溝通完后,杜采歌站起身說:“我還是會派人去調查你的情況,你懂的。”
戴琮臉色發青不知是被打的還是氣的。“我知道。”
杜采歌掃視他幾眼,走到桌邊,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他。
戴琮接過,低頭看了看,“80萬?前期活動經費?”
杜采歌搖搖頭:“我不會給你什么活動經費,只有完成任務后才會一次性給你報酬。這是醫藥費。”
“醫藥費用不著這么多吧。”
“要的。”杜采歌含笑說。
戴琮猛地抬頭看著他。
杜采歌笑道:“是的,苦肉計,自古以來,一直都很有用,從沒有過時。不斷幾根骨頭,怎么讓人相信呢。”
戴琮猶豫著,“別打臉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