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澤平輕聲笑了笑,走過去伸手接過了女孩手里的愿簽,惹得女孩驚呼一聲,轉頭望見了他的面容,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成驚愕,就開始漸漸臉紅了起來。
“白、白川同學…”
“對不起…”
“……”
他沒有回話,只是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一如她從前那般注視著他的模樣,小透明先是微微一愣,隨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神情不再緊張,眼神也不再躲閃,兩個人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書法部活動室里練習對視的情景。
“對不起…”
“……”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就、就是覺得好像應該道歉…”橘知墨小姐姐弱弱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緊張?”
“嗯…”
“好像也是,被人這么看著肯定會覺得緊張的。”白川澤平笑了笑,手里捏著剛剛拿過來的一塊木質繪馬,輕輕摩挲。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呀。”
橘知墨小姐姐注意到了那塊繪馬,耳尖一下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我、我…白川同學…”
“對不起…”
木質繪馬上面,同樣是一句希望白川月見兩人幸福的話,只是和正兒八經掛在愿板上的相比,這塊被女孩廢棄的繪馬上寫著的卻是:
【希望白川同學和月見部長能夠幸福】
中間的和字被涂抹了一小塊,似乎活靈活現地還原了女孩當時的糾結和猶豫,最后的最后,她重新找了一塊繪馬,寫上了祝福的話。
【希望白川同學、月見部長能夠幸福】
細微的差別,其中蘊含的女孩心思卻是截然不同,也正是因為望見了這塊廢棄的木質繪馬,白川澤平才會堅定自己的信念。
說什么不渣她是為了她好,放手才不會傷害她都是假的,明明就是害怕面對,卻還要打著對她好的虛偽名義…這背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為小透明著想,而是在為自己找借口逃避。
坦誠地面對自己的罪惡和丑陋,以及那份自私自利的心意,是淺野風生和橘海助兩人用自己的經歷教會白川澤平的珍貴經驗。
橘知墨想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告白后會面臨相當窘迫的場面,會被女孩討厭,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于是乎,白川澤平低頭沉默了一會,輕輕開口。
“橘同學…”
小透明的動作卻比某只渣男的動作更快上了幾分,她垂下眼簾,深呼吸了一口氣,攥著小拳頭鼓起勇氣,目光灼灼,神情堅定。
“白川同學?”
“嗯?”
“我不想再做乖孩子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