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己方將士們便以驛置為中心,展開警戒。
再稍過一會兒,蹄聲由遠及近,李貞看得清楚,大約十余騎,風塵仆仆地冒雨趕路,有些作荊州軍將打扮,有些則是文吏衣著。
他們越馳越近,待到驛置門外,驛置中的椽、吏們早就迎了上去。騎隊為首一人大聲問道:“驛中可有干糧?多取些來,我們拿了還得趕路。”
“有,有。”驛置中人連忙去準備。
那為首軍將又看到驛中有一支軍馬屯駐。他瞇眼觀瞧,因為雨水淋濕旗號,看不清楚,便問吏員道:“院中那隊人馬,是哪位將軍的部下?”
吏員答道:“是奮威將軍雷續之,率部前往成都。”
“哈!”那軍將喜道:“好得很,可算趕上了!”
他向部屬們揮手示意,一行人同時下馬,大步往驛置中來。待要招呼,李貞已經搶前幾步,拜倒行禮:“見過傅將軍!”
此人竟是玄德公近衛首領傅肜。
傅肜笑著攙起李貞:“數月不見,含章倒是長個兒了。你家將軍呢?我為了找他,這一路急趕,累的半條性命都快丟啦。”
原來傅肜在十日前受命來給雷遠傳令,當時雷遠正駐軍在閬中,于是傅肜先往梓潼,然后穿行山間道路抵達閬中。到了以后才知道雷遠折返宕渠集合眾將,他再從閬中趕往宕渠,一路跟著雷遠的腳步,由宕渠再到墊江,再到德陽,沿途翻山越嶺,繞了個極大的圈子,這會兒總算趕上了。
李貞不敢怠慢,慌忙領他去見雷遠。
這時候雷遠已經迎了出來:“吾兄此來必有要事,請入堂中敘話。”
兩人入得堂中,摒退其余人等。
傅肜也不客套,直接道:“龐軍師有書信給續之,主公唯恐有失,故而令我為使者。”
“書信何在?”
傅肜從懷中取出厚厚的氈布包,一層層打開,里面裝著兩份版牘。一份是軍報模樣,另一份打著封緘,不知什么內容。
“軍師說,請續之先看這份軍報。”
雷遠微微頷首。
傅肜身為玄德公的親近部下,官位雖不甚高,但實際職責卻重。玄德公此番入蜀,以他和黃忠、魏延二人并為統領直屬兵力的大將,日后必將大用的。這樣的人物卻來做個傳令的使者,必定負有極重要的任務。所傳的命令,也必定有極重要的干系。
他知道傅肜口風很嚴,必不會隨便吐露,于是也不多說,先取了軍報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