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當天色剛剛升起時,陳銘便已經起身,邁過漫長的街道,在長春城中四處走著。
他看上去很有興致,一個人在四處行走著,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臨近天黑才走了回來。
“上一世長春郡中發生的事,此刻大多還沒有發生,此刻我能夠輕易找到的,暫時也就是這幾樣了。”
走到留宿的客棧,笑著將王離應付過去,陳銘獨自走到自己的房間,將白天里買來的東西放下。
他白天買下的東西有一大堆,但此刻主要的,也就是兩樣。
一把看上去十分破舊,像是黑鐵打造而成的烏黑長刀。一枚滿布灰塵,金黃色中帶著點翡翠色的玉珠。
“一枚成品上好,但賣相不佳的玄玉珠,一把曾為宗師配兵,最終隨主一同崩毀的黑刀,這就是我這趟所有的收獲了。”
望著眼前的兩樣東西,陳銘笑了笑,臉上帶著點喜色。
玄玉珠,這是九州之中獨特的一種東西,只有極少時候會出現在一些稀有礦脈之中。
這東西內部蘊含著純粹元力,武者若是長期佩戴,可以輔助修行,甚至在關鍵時刻,還可以用秘法直接將其中的元力直接吸取,用以破關。
陳銘前世曾聽聞過,在后天突破先天的關卡上,若是以玄玉珠輔助,將其中蘊含的純粹元力吸取,可以增加一成突破幾率。
而眼前這枚玄玉珠,雖然滿布灰塵,看上去其貌不揚,但實際上品質卻是上佳,只是此前一直沒人識貨罷了。
至于那道黑刀,則是一位宗師級別的人物生前的貼身兵刃,貫徹了主人一生的武道意志,有一絲意境在其中潛藏。
陳銘前世的時候,便有一位少年天才,偶爾得到這把黑刀,最終從中悟到一門殘缺刀法,邁入武道之門,從而在岳山派衰落之后迅速在長春郡中崛起,一躍成為赫赫有名的人物。
“說起來,算算時間,那位臨淵刀韓山,此刻應該也到長春城了吧。”
想到前世的記載,陳銘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臨淵刀韓山,這便是上一世黑刀原本的主人。
這位韓山據說原本乃是青州一家拳館館主的獨子,自幼天資聰慧,將家傳拳法練得爐火純青。
可惜好景不長。
半年多前,天下大災,青州霍山盜作亂,韓家拳館不幸被屠,唯剩兩個忠心老仆帶著韓山遠離青州,遠走他鄉來到湘州,最終輾轉來到長春郡。
來到長春郡,韓山立誓報仇,奈何他天資雖然過人,但韓家拳法卻只是不入流的法門,最終蹉跎好幾年時光,等到獲得黑刀,悟出其中刀法之后,才一飛沖天,聲名鵲起。
“說起來,貌似我已經搶了他兩件東西了。”
想到這位臨淵刀韓山,陳銘喃喃自語道,一時之間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不錯,不僅這把黑刀是對方的,就連眼前這枚玄玉珠,原本也是對方的東西。兩者合一,才最終造就出了一位天才刀客。
說起來,陳銘倒也不是看對方不順眼,刻意選這一只羊狠薅,而是實在沒得選了。
長春郡說小不小,但說大卻也不大。未來長春郡崛起的年紀一輩還有幾人,但這幾人有些出身名門,有些純靠苦修,有些過去經歷不祥,能夠被陳銘輕易找到,又有機會截胡的,算來算去也就是那么幾個。
當下,陳銘搖了搖頭,將那枚黑刀放下,隨后將那枚玄玉珠小心收好,小心的握在手心上,擺出一個姿勢。
他看上去很放松,但同時整個身軀卻又可以保持著挺拔,隨著姿勢擺好,在整個身軀各處,一快快區域像是被分割開來,彼此保持著對抗與拉扯,在這種對抗之中慢慢得到磨礪。
伴隨著這種磨礪,在陳銘體內,一股股的血氣開始流淌,體內血液的流動速度開始不斷加快,明明是在靜坐,但表現得卻如同在做劇烈運動一般猛烈,體內的血氣狂暴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