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留在屯里由他保管,一份隨輔兵屯移動,一份會上交到荊城蕩寇將軍府,由主簿廖化負責落實后續的家眷口糧發放工作。
田信也得到了身份符節,是一枚懸掛在腰間的木牌,前后兩面分別寫著‘糜城前山屯’、‘左隊輔兵田信’。
指認了什伍長,又給護兵發放長矛,這支輔兵就向著東邊升起的太陽開拔。
土路兩側田野間麥苗淺淺一層,身后是駐步觀望的家族妻小,隊伍行進速度緩緩,不時有人回頭,得到的卻是什伍長的呵斥。
什伍長有資深服役經驗,呵斥的同時,也有人用余光去看身后的人群。
田信目不斜視,隱約在遙遙呼喊聲中聽到小妹的嗓音,可還是沒有回頭。
約四個小時后,隊伍行進三十里,抵達荊城外的軍營,入駐其中得到兩座營房。
雖是輔兵,但其中大多都是服役經驗豐富的老兵,入住后先給田信這樣的新兵再三重申日常中可能觸及的軍法。
例如白日里不準大聲喧嘩,不能胡亂走動,不能與其他屯、隊的人攀談;夜里大聲長嘯會砍頭,出逃被抓住砍頭之余還會牽連家小,不服軍令會砍頭。
另外還有患病不報、知情不報、偷盜、斗毆等等之類,都會受到嚴重的懲處。
中午時,大營撥發的口糧運抵,軍糧官監督,由屯長薛戎發放。
輔兵一律每人一斗兩升粟米,這是三日的口糧,每日四升,一月口糧一石兩斗。
護兵是粟米、米對半,共有一斗五升,每日口糧五升,折合六斤。
除口糧外,每人還有鹽一升,做十日之用。
整個下午,營地內彌漫熬煮粟米粥的糊香味,自到這個世界以來的十幾天里,這還是第一次吃飽肚子。
久違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撫著微微臌脹的肚皮,田信隔著柵欄觀看對面營地里操訓的荊州軍,研究他們的技擊技巧。
自黃巾之亂以來已有三十余年,天下動蕩,各處武學蓬勃發展。
軍中武技都已成熟趨于圓滿,田信暗暗計較彼此實力……以目前自己的體力、爆發,根本擋不住兩名荊州老兵的合擊。哪怕面對一個荊州老兵,同樣的裝備,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如果押解物資途中遇到曹軍精銳襲擊,還是不要莽撞為好。
想到曹軍,田信眉頭淺皺。
別說現在荊州軍懷疑北方難民的忠誠,就是關羽把自己引為心腹,邀請自己磋商國家大事……自己也是個瞎子、啞巴。
就接下來的荊州軍北伐戰役來說,誰能打的比關羽更威風?
應該龜縮起來,吃軍糧調養身體,盡量不要干擾這個世界,保證水淹七軍能順利達成。
水淹七軍后,再想辦法穩住荊州局面,那季漢陣營就穩了。
荊州不丟,關羽不死,張飛就不會暴死,劉備也不可能打夷陵之戰,季漢陣營勢頭將持續高漲,曹操病死時,曹丕穩不住局面,那時候最差也能奪走隴西諸郡,獲得隴右產馬地、天水產糧地。
荊州方面也能奪回湘水以東的郡縣,最好能恢復荊州全部版圖,在江夏郡設立軍事據點,堵死孫權西進荊州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