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檀溪、襄水中儲備盛裝柴草的竹筏,漢水拐彎處形成的沙洲島上設立水寨,也多囤積火船,上游宣池水、淯水河口處也儲備了火船、竹筏等物。一旦荊州水師北上,這些火船就能順流漂下。
耿頜不做猶豫:“營督,吏士士氣正盛,正該攻拔檀溪、襄水。”
田信很干脆轉身去找左軍正董恢,直說:“我有意率日月、水火四曲北擊檀溪、襄口二處敵寨,留右軍正守南關。”
董恢問:“若拔下檀溪二處,今夜如何布防?”
“我無意分兵扼守,拔檀溪二寨后,焚毀竹筏拆除營壘,我部在南關過夜。”
南關這里遭受包圍,近有夏侯蘭聲援,遠了也有荊州水師能抵近解圍。
“善。”
南關一戰打的順利,日月、水火四曲吏士轟然響應,舍棄多余的軍糧,只攜帶戰具向北邊三四里處的檀溪曹軍據點行軍。
這里丘陵低矮,曹軍已將絕大多數的竹林砍伐干凈,故視野良好。
田信騎馬登上一座小丘山頂,行進的四曲八百人則走盤繞丘陵的土路前進,蜿蜒如蛇。
遙見檀溪、襄口兩座營地一南一北,相隔約有一里距離;檀溪營寨在檀溪南,而襄口營寨橫跨襄水河口,是一座小型水寨。
兩座據點同時引燃新的狼煙,濃濃的狼煙直竄天際,而舊的狼煙還未消散干凈。
溪水河口地勢平坦,周圍有守軍開墾出的大片菜地。
田信騎術很差,依舊步行持盾在前引領日月二曲發動進攻,檀溪曹軍營寨不過百余人駐守,反擊強度并不高。
與上回一樣,盾陣立好后,兩個曲約五十多人在陣后取出繩索投擲,繩套掛在柵欄上后,七八人一組拉扯,填埋深度不到三四尺的柵欄在守軍絕望目光下動搖、傾斜、被拉倒。
田信只是左右調度人手,還未參戰就見守軍或跳入檀溪朝襄口跑去,或丟棄軍械不再抵抗。
“取得一場勝利。”
“隨身一樣物品品質得到提升。”
隱隱間他仿佛感覺手里的四面漢劍略重了五分,摒棄雜念,收劍入鞘他對身邊董恢說:“曹仁屠宛雖能震懾世人,卻大失荊州士民之心。”
隔著襄口營寨,已經能看到襄陽城西郊那廣袤的泥沙淤積平原,綠油油大片的白菜是那么的美麗、迷人。
董恢也是目光留戀,提議:“營督,襄口守軍動搖,攻拔后不如乘坐竹筏返回南關?”
田信點頭,一笑:“君侯料定守軍戰意懈怠,我倒有些喪氣。”
董恢只是干干一笑,他也沒想到田信勇悍的遠超常人,這樣的勇力,雖不及君侯、新亭侯壯年之時,但也不差趙云、魏延、陳到等人。
曹軍陣營里的荊州人戰意低靡是一個原因,田信迅速攻拔南關,峴山一帶曹軍據點遲遲不見援軍也是一個原因。
不想被俘也不想送死,故襄口守軍主動撤退,并焚毀河口聚集的竹筏、火船,浮橋斷裂。
竹筏、火船被襄水推入漢水,向南漂流。
“營督,峴首山上曹軍營寨竄起煙火,守軍恐怕業已逃遁。”
耿頜觀察力細致,指著西北峴首山所在的上空,隔著山林隱約能見大團的煙霧在那里彌漫,而幾面荊州軍旗幟出現在那里。
田信意興闌珊:“剛還想親率百余銳士奪取峴首,看來只好退軍回南關休整了。”
董恢瞥一眼耿頜,耿頜回以苦笑,拱手道謝:“營督連戰連捷,破關寨二,迫敵逃遁再三,實屬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