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在十二日三更時,田信已全副武裝,腰后橫置紫銅劍匣,腰前是鈴鐺錦帶,依舊是左三右四。
他在馬廄里喂食蒙多,白兔,白兔也占據一個親兵名額,本身有健步天賦,加持鐵骨天賦后,體型日益茁壯。
一白一黑兩匹馬兒同在一廄,吃著特意曬干的干青莜麥混合豆料的飼料。
大營各處輕緩鼓點不時敲響,各營吏士正都已收拾戎裝,集中用餐。
這仗不好打,自己越出名,對方越會限制自己。
魏國讓于禁、典滿訓練短戟盾手、長矛手、強弩手來克制自己,更拿出牛金、王雙三千騎誘惑自己去打。
好在宛口一戰時己方缺乏一支軍隊,若有一支軍隊守在甬道之東,能擋住常雕所部侵攻,那自己說不好真的會去吃牛金、王雙這三千騎。
這三千騎戰后能得到一半能用的戰馬,那也是很賺的。
魏軍有限制、克制的準備,吳軍也會有準備。
因此要避免打呆板的攻堅戰,這樣的攻堅戰里,吳軍準備好的精銳小分隊肯定會給自己一份大驚喜。
別說這些沉浮亂世幾十年的人,就是自己也能想出許多克制自己的戰術。
所以,這一戰后自己要避免打先手。
以正常的軍隊去打,將敵人的底線逼出來,讓對手失去底牌、旋轉余地后,自己再出擊,一錘定音。
錘砧戰術,后發制人?
思考間,田紀、虞忠等人跟上來,除了虞忠是皮甲追隨出戰外,余下都是甲衣在身,若有陸戰,才會穿戴鐵鎧參戰。
見他們跟上來,田信就說:“我軍南岸有黃公衡、田國讓、文仲業,賀齊、步騭縱有手段,也難有成效。我所慮就在北岸,一是黃漢升、李正方之后軍,二是陛下中軍大營。張遼若來襲,務必緊守營壘不可妄動。待我與大將軍回援后,再協力破賊。”
田紀拱手:“那中軍求援信使至,又該如何?”
“亦不可動。”
田信不做考慮,態度明確:“陛下手握三萬中軍精銳,又在漢水南岸,張遼、潘璋二百里急襲而來,如何能強渡漢水?而我軍又威名遠揚,我軍在營不動,不論魏軍、吳軍,皆不敢全力侵攻中軍或后軍,必留兵馬監視我軍。”
“若是出營,必遭其全力夾攻,無益大局,又得不償失。”
囑咐好部曲私兵,田信來到大帳。
這里關羽也剛睡醒,見田信模樣遂笑:“今日午前才能與賊接戰,孝先何急耶?”
“臨陣在即,兵甲在身才心里踏實。”
田信皮鎧在身隨意坐在桌案上:“我還是想不明白張文遠、潘璋等人如何襲擊中軍大營。我軍縱有叛臣,可掌兵者皆親信舊臣,吏士又皆傾心效死,豈會生變?張文遠無力強渡漢水,又來襲作甚?”
劉備的大營很堅固,僅僅中軍大營就有十五座營壘,大營在中,里外足有兩圈,這些營壘以甬道相連,又開挖塹壕引水入其中。
張遼即便有戰船協助他強渡,可他也要擊敗北岸的馮習十營兵馬才行;若有戰船幫忙運兵渡河,可上游輔匡手里一萬人也不是草人,縱火燒船、燒毀浮橋都不難,有這方面的戰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