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也被感染,體型迎來二次發育,是不亞于白兔的神駒。
田信總覺得劉備專門賜一匹馬給蒙多作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肯定另有深意。
“君侯,從事祭酒張溫張惠恕在路邊等候。”
途徑當陽時,虞忠策馬來報,細說:“張惠恕已辭官,面有哀色,恐非喜事。”
“無礙,我見見他。”
田信稍稍整理儀容,從行進的戎車上一躍而下,抓住蒙多翻身而上,護衛戎車的無當騎分出兩班隨他加速前進。
道路邊,原關羽大營所在的遺址邊上,張溫盤坐在一卷草席上,垂眉,面色垮著。
聽到急促馬蹄聲,他才起身來迎:“喪家之犬張溫拜見君侯,懇請君侯收留,某愿為君侯門下走犬。”
堂堂江東高門子弟說這樣的話……這像話么?
田信矯健下馬,攙起張溫,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張溫想跪又跪不下去,張張口哽咽說:“君侯對我家門有大恩,救我二弟于孫權虎口。溫久懷報恩之心,只恨才疏學淺,不及君侯萬一,故無所舉動。”
田信攙著張溫走到路邊遠一點的地方:“先生可是又有……噩耗?”
“是,溫系家中長子,有二弟三妹。二位弟弟得君侯庇護,自虎口逃生。三位妹妹俱已出嫁,皆遭孫權屠戮。”
張溫說著淌淚:“遭難時為免屈辱,大妹懸梁,三妹投水。二妹所嫁顧氏自恃強盛,不想突遭孫權屠戮,本以為二妹也不幸遭難。”
他抬頭一雙淚眼看田信:“可……可孫權為收攬張氏、顧氏奴仆之心,將我二妹強嫁于丁氏,婚禮當日我那二妹自害……溫為兄長,上不能保全家業,下不能庇護諸妹,實在憤恨。”
張溫以袖擦拭淚水:“欲投筆從戎,故辭別陛下,來投君侯,還望君侯不棄……”
說著他抬手抹掉頭上青巾,露出參差碎發,惡狠狠:“不報此仇,某九泉之下無顏見父母、諸妹!”
田信抬手輕拍張溫的肩背,不由想起初次見面時的場景,當時與張溫的同來的那個人叫周。
難道復仇就要剪頭發的風潮,就從自己身上開始了?
“先生須知,我軍意在北伐中原。三五年內,不會與江東交戰。”
“是,溫自詡也有上乘劍術,愿與虞世方一樣,追隨君侯尾翼,至死方休!”
張溫用紅腫眼睛看田信,滿是哀求:“復仇大業非旦夕可成,溫百死無悔,祈望君侯成全。”
田信自然是相信張溫的,感應之下,察覺張溫只有一個健步天賦,不動聲色間給張溫加持一個‘鐵骨’天賦:“好,先生若不嫌委屈,可在我麾下擔任將府司直。”
一種被信任的幸福感充斥在心田,張溫更感到報仇有望,渾身充滿力量,雙目也綻放光彩:“是,吳縣張溫拜見主公。”
見張溫扎掙要跪拜施禮,田信拉住:“先生大可不必,你我為漢室效力,報仇只在早晚。此公私兩全之事,不必屈身。”
以現在的身份,養一批家臣是合情合理的,用家臣出任公職也不刺眼。
反正家臣任職,職務追責的第一責任人是田信。
張溫執意要拜:“能誅孫權、丁氏者,唯有主公一人。”
其他人今后會注意影響,不會下死手;田信可不會留手。
田信也就不再勸,待張溫叩首施禮后才攙起,為張溫拍打身上泥塵,詢問:“丁氏何人?”
孫策一系留后代可以,孫權一系殺與不殺……田信做了決定,誰能反對?
張溫這才講述丁氏的來源,也不是什么大族,而是孫堅的幼子,也是唯一庶子孫朗。
因為生母是孫堅的妾室丁氏,孫權厭惡,所以孫朗一系改孫氏為丁氏,以示嫡庶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