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殺之無益,幸好孝先當日忍耐克制,不然會陷陛下于兩難。”
關平興趣乏乏朝倉庫外走,田信跟上,就見關平手里遞來一小團帛書,接住抖開只有幾十個簡體字,內容就一個。
丞相諸葛亮以‘來敏疏狂亂群,甚于孔文舉’之由,罷免來敏太子家令一職,還勒令閉門思過。
劉備不好處置,田信肯定會記仇,早早處置來敏,事情也就揭過,沒必要為一個來敏去跟北伐集團鬧別扭。
為掩飾、壓蓋潘身上的污點,太多的人跟著倒霉,到頭來沒保住潘,潘還出走江東,荊人種種幸苦付出如同一個笑話。
潘有干才,又年輕,值得保護,可來敏呢?
關平遲遲不見田信給準話,就問:“丞相處置,孝先可能滿意?”
“尚輕。”
田信將帛書遞還:“我不殺人,依舊禁錮來氏子弟、門生故吏仕途。”
摧毀一個經學家族,禁錮仕途就可以了。
汝南袁氏之所以發展迅速,就在于投機、站隊的技能優秀到爆炸,幾乎沒犯過錯,逢賭必贏。
袁氏世治《孟氏易》,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又有庶流子弟在宮中擔任……中常侍,幾代人積累威望、人脈,到袁紹兄弟時已經達到質變。
如果袁氏家族站隊失敗,如江夏黃氏那樣站隊失敗遭受黨錮,那也會衰敗、四分五裂。
田信沒有權利禁錮來氏子弟、門生故吏,可有這個影響力。
關平不糾結來氏子弟的仕途,田信答應不用武力復仇、激化矛盾就可以了。
走在路上,關平斟酌說:“此外還有兩件事,第一是征北軍編制狀況,陛下想深入了解征北軍屯戍具體方針。第二是太子私信,事關瑞獸。若瑞獸不幸夭亡,真會折損氣運?”
“兄長,氣運之說虛無縹緲,難有定數。”
田信長吁一口三尺長白氣笑說:“人之氣運變化無常,就如木瓢舀水,大瓢水多,小瓢水少。損傷幾只瑞獸,如同水瓢有洞。再大的瓢,有了孔洞裂痕,恐怕也只能小用。”
這樣的解釋勉強符合關平的理解,緩緩點著頭,解釋:“太子也只是好奇詢問,并無他意。”
“我知道,丞相管教甚嚴,太子想養瑞獸,也無從著手。”
田信更是笑笑,諸葛亮如果不帶兵出征,始終留在劉禪身邊處理政務……簡直是劉禪的噩夢。
別說養嬌貴、蠻橫的大爺,就是常見的虎豹犀牛大象,甚至獵犬、寵物犬、鮮艷鳥雀都不可能讓劉禪接觸。
估計劉禪也只能農耕時趕牛扶犁做做樣子,日常騎馬健身,平日里也就抱一只貓玩玩。
同有默契,兩人齊齊為劉禪默哀片刻后,田信才說:“征北軍屯戍編制體系繁復,兄長不妨先用餐,餐后我在暖閣里細細講述。”
“也好,是我心急了。”
關平訕訕做笑,一來就拉著田信檢驗鍛造坊,完全就是一副先來先得,要見面分一半的樣子。
田信也不見怪,能讓關平在意也就剩下軍械、糧食了。
至于征北軍征戍編制改動,純粹是向隋唐府兵制靠攏。
這不僅僅是世兵制的發展,也是昭陽邑、武當侯國、麥城的經濟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