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羽林中郎將……也就那么回事,羽林騎士分掌于羽林左監、羽林右監手里,而實際負責羽林騎士訓練的是羽林左監丞,羽林右監丞。
虎賁中郎將也是一樣的道理,負責虎賁郎訓練的是虎賁仆射;朝會時站班的虎賁郎由虎賁左右陛長負責,又有虎賁中郎充任中級軍官。
所以羽林中郎將、虎賁中郎將是典型的閑職,勝在清貴。
羽林、虎賁的兵權被分割的支離破碎,實際影響力遠不如負責皇帝出行、宿衛的奉車都尉、駙馬都尉。
羽林右監龐宏捧著劉備慰問詔書來到丹陽鄉,此刻鄉邑郊外扎立一座軍營,‘北府’大纛在轅門處懸掛。
征北將軍幕府不久前從冠軍縣遷移至此,原因就是有人彈劾田信不坐堂,田信索性將幕府遷移到丹陽鄉,反正文書往來反而能少一道程序,算不得大事。
龐宏不算外人,是監軍龐林的親侄兒,故被當值的督軍龐延引到大帳。
大帳內田信正與十幾名軍吏一起搓泥制作關中、雒陽、南陽、潁川的地形沙盤。
武關控制在馬超手里,武關在宛城之北,不在昭陽邑封地范圍內。
最近馬超、關羽、田信都派出探騎偵查武關道的道路情況,不管有沒有進擊關中,在藍田發動決戰的意圖,做一些預案是沒錯的。
“藍田守將魏平,年初時與郝昭隨護羌校尉蘇則破涼州諸軍,立有功勛。雍涼都督曹真增益魏平兵馬至三千,從九月時駐屯藍田防備我軍。”
“秋季多雨時,魏平遣人開挖水渠,借溝壑洪水沖毀武關道,使得馳道斷裂足有八處,不易修復。”
前往偵查的第二秀一邊說著,一邊對照偵測數據,將較大的八個斷裂處標注出來。
他最終對著藍田周圍輕點:“魏平所部三千人,已開始增固城防,工期長久吏士已然懈怠。我以為當發銳士百人潛行至藍田,乘機襲殺搗毀其城防,焚其物資。”
龐宏進帳見正在議事,遂站在一片等候,打量正在說話的第二秀。
第二秀外罩一領青色對襟長身絹甲,兩肩有橫肩章,肩章紅邊黑底,繡著三枚銀五角星。
五角星不稀奇,甚至有的軍吏對襟絹甲背后刺繡、勾勒展翅翼人圖案,有的軍吏刺繡姓氏圖騰,還有三名虎牙軍出身的軍吏則刺繡虎頭紋。
龐宏見這里軍吏普遍是兩顆銀星的中軍校尉、或三顆銀星的上軍校尉,自己叔父龐宏就站在田信身邊,龐宏鮮紅對襟絹甲肩章是兩枚金質五角星,而一側田信穿素色羽絨帛衣,外罩緋紫絹甲,肩章上是三枚金質五角星。
不多時李輔進來,引得龐宏多看了兩眼,李輔是北府行營司馬,肩上是一顆金星。
李輔晉升速度有些快,本以為會是謝旌擔任行營司馬,謝旌本就是陸議手下獨當一面的將軍。
不過李輔就任行營司馬以來總管各軍操典堪稱兢兢業業無有疏漏,讓人找不出差錯,可以說是合格的。
李輔的優秀表現,讓故主孟達、孟興父子有些窘迫。
襄陽方面有一則流言,說孟達千里穿插山地,越野襲破房陵郡一戰……功勞很可能是李輔的,跟孟達沒有實際關系。
“陛下欲以夏侯氏子弟尚高陽公主,此事未定前,不宜發兵擊敵。”
田信在武關、藍田之間一點:“武關北百里范圍內,烽燧營造一事不可耽誤。”
龐林也是微微點頭:“夏侯安心,老夫會遣得力人手監督進程。”
烽火群要營造完畢,這是防備曹彰來襲的最有效、成本最低的唯一手段。
曹彰若敢率兵突入南陽搞敵后破壞,這正是田信留守南陽的唯一任務:牽制長安、雒陽駐軍,擊退自武關進犯的魏軍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