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沒有無區別,還不如繼續亂著,再亂也有一方凈土。
許儀等一百二十七名軍吏雙手反綁在田信青傘蓋戎車不遠處,等候命運的發落。
龐林站在田信身側,就見田信提筆寫下兩個字‘武松’,隨即田信閉眼回憶神態,隨即抬手描畫,不多時一個面目堂堂威風凜凜的雄武剛毅大漢躍然紙上。
田信在邊側書寫小字:“武松,陽武剛正之神也。觀想存神于心,可誅邪念。”
龐林深深看著畫中神人,這名叫武松的神人眉宇間就有濃濃正氣。
糜竺拄著拐杖靠近見了畫中神人,也微微屈身算是行禮。
楊儀、張溫看了也松一口氣,一個是心里不再猶豫,一個是心里踏實。
這幅畫很快擺到顏斐等兗州士人面前,這就是田信的回答。
虞忠上前宣講:“兗州軍雖有歸附之舉,但存心不良。故差遣兗州諸人發歸本郡,勸說守軍籌措糧秣,再觀后效量才施用。”
他瞥一眼外圍許儀等人:“許儀、丁昌等人雖罪不容赦,然殺之無益,收容軍中隨營勞作,以期贖罪。”
很想殺,可不能殺,殺了魏軍士氣會有反彈,不利于劉備、關羽、張飛所在的宛口戰場。
那就留著,養一個人成年需要二十年,就這么殺了太虧,帶回荊州安置,勞動改造三十年,什么罪也都就贖干凈了。
兗州軍已經投降就被放回去的說法,必須抓緊時間改編。
北府兵不缺軍吏,原來的軍吏一并遣回本地去搞策反工作,反正北府之中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兗州軍團士氣已經瓦解,自不會反抗。
蘇則、楊俊、郭奕眼睜睜看著兗州軍被拆解,所有他們熟悉的軍吏都做了記錄后被遣返,有的軍吏返鄉時帶走軍中部曲,有的軍吏帶走仆僮。
偌大的兗州軍團兩萬三千人,沒了軍吏支撐,遣散后不足一萬六千人。
蘇則是關中人,郭奕是個潁川人,不在遣返序列。
楊俊是河內人,是東郡郡守,自然也在遣返之列。
回去的兗州士人已經不容于大魏,起碼沒那么容易融入大魏,漢軍都有脾氣,曹丕的魏軍肯定也有脾氣。
難道就就這么灰溜溜返回兗州,被魏軍剿匪剿滅?
誰都不甘心,約五千余人聚集在楊俊身邊,思考著未來的出路。
漢軍這里太苛刻門檻兒過高,魏軍又是個垂死掙扎的破船……打不過魏軍也打不過漢軍,大家又都不想死,可怎么才能突破漢軍的苛刻條件,順利的融入漢軍序列?
大大小小千余名士人、軍吏思索著這個問題,總能想到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