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漢軍北伐,田信帶著北府兵更是武裝穿越夏侯尚軍團扼守的交通要道郾縣;夏侯尚斂眾固守,不敢出擊野戰,只能眼睜睜看著北府兵穿過防區,揚長而去,直接導致后方蘇則兗州軍團不戰而降。
漢軍、北府兵的步兵野戰能力,簡直蠻橫的不講道理。
而魏軍最精銳的騎兵就三支,一支是烏桓精騎,這是一支有兩千中裝騎士的精銳部隊;第二支是裝備、器械配備比例與烏桓精騎類似的武節騎士;第三支是武猛騎士,是河內郡、夏公國征發的騎士,從傳統上來說這是三河騎士的一部分。
平黃巾時期,曹操官拜騎都尉……騎都尉是簡稱,指揮羽林騎兵的是騎都尉,普通軍中的騎兵校尉也是騎都尉;顯然曹操這個騎都尉不是尋常的騎都尉,番號是三河騎士里河南騎士的武衛都尉。
三河騎士,即河東騎士、河南騎士、河內騎士。
武猛都尉,就是指揮河內騎士的騎都尉,丁原曾經擔任過這個職務。
作為傳承久遠的一支精騎,河內郡又曾劃歸到魏王國,這支河內豪強、良家子組成的精騎部隊擁有三百具馬鎧,是標準意義上的重裝騎士,配合另外四百中裝騎士,這支規模七百的騎士,就是吳質手里的鐵榔頭。
至于另外兩支規模都達到萬騎規模的秦胡騎士、雜胡騎士,打順風仗還可以,根本不耐苦戰。
現在羌氐各部接連反叛,烏桓騎士孤軍奮戰,武節騎士在一側看風景……這讓后方的秦胡、雜胡騎士怎么想?
時間拖的越久,這兩支規模龐大的仆從部隊肯定會生出許多想法;應該在他們產生不良想法之前,將他們投入戰場,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
可吳質還在等……真想剖開吳質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等什么!
一種無力感彌漫在張雄身心內外,明明這一仗還有的打,偏偏讓吳質一頓調整,弄成了四不像。
對面的敵人是北府兵,不是可憐兮兮毫無防備的南匈奴五部,也不是拖家帶口只想混一口飯吃的河西諸胡聯軍。
任何取巧的辦法,都會形成隱患。
對付北府兵,唯一的辦法就是堂堂正正之陣,憑借人力、補給優勢去拼。
此刻,張雄一腔怒意無處宣泄,死死盯著武節騎士陣列。
這支吳質一手培養、編訓出來的部隊此刻越是拖延,那吳質面皮就越掛不住。
不過也對,武節騎士的兵員、底層軍吏都是立功的南匈奴戰俘、奴隸兵,這些人是南匈奴部族的精英人口,怎么可能對吳質忠心耿耿、赴湯蹈火?
張雄左右等不來吳質的決戰、總攻信息,益發狂躁。
難道真的要等烏桓騎士戰敗,吸引北府騎士追擊時,再由自己發動沖鋒,去挫敗疲勞、氣力衰竭、因追擊陣型拉長的北府騎士?
恐怕這是吳質一廂情愿的美夢,這種戰機幾乎不可能出現。
北府始終是步兵方陣接戰,騎士部隊隱忍不發,這是要全殲烏桓騎士,根本不會放烏桓騎士成規模逃跑。
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張雄召集主要軍吏到陣前,氣呼呼說:“我欲隨輔國將軍之后,傾力猛攻北府陣列。我兩軍協力死戰,必可傷其一指。待敵氣惰,大都督以新銳之軍掩殺,必建奇功!”
一眾軍吏沉默寡言,張雄已經伸手從親衛將手里接住頭盔扣在腦袋上,一雙眼睛陰鷙掃視:“誰愿與我出陣殺賊?”
“愿隨將軍赴死!”
雖異口同聲,但也有先后之別,一眾軍吏施禮,紛紛返回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