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財力充沛了一定地步,到了眾所周知的地步,那么新婚家庭反而不需要進行證明,自會得到親友的信賴。
現在的北府就是這種狀態,沒必要急切的用大型、宏偉工程來證明什么。也不需要做精美的PPT去吸引投資。
按部就班等著,等著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因此接見夏侯尚的同時,田信表現的越發從容……就如獲知弘農瘟疫一事時一樣,沒有多大的憤怒,只覺得驚悚。
內心深處就不急著當皇帝,去享受皇帝的名義,所以就沒有失落之情,自然也沒有憤怒。
同時也理解敵對方面的反抗手段有限,出現這類投毒也屬于預期之內,所以真的不憤怒。
有的是驚悚,驚悚有許多層次的驚悚,任何一個可疑的源頭,都是一重人性底線的驚悚。
只要不急著當皇帝或者打仗,那就有足夠富裕的人力、物力、時間來處理這樁瘟疫危機。
當確定瘟疫事件后面可能還藏著其他配套的手段,田信就徹底放棄了短期稱帝的打算,準備來個以靜制動。
全國軍隊改編已經步入正軌,晚三年當皇帝又如何?
等待三年,三年后又有多少人會存有反對心思?
因此面見夏侯尚時,田信神情從容,一如既往的沉靜,不急不躁。
夏侯尚見此是真的放心了,這臨門最后一腳最危險,只要穩住,那危險就降到了最低。
對于弘農的事情,他必須要給兒子討一個公道。
田信不欠夏侯家什么,現在是司馬家欠了夏侯家一個很大的仇……夏侯玄是整個夏侯家族未來的希望,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兒子。
若是這么沒了,那夏侯家族也就沒有了未來可言……頂多止步于二流、郡望之家。
所以夏侯家與司馬家之間的仇很簡單,就是有你無我,誓不共存。
魏國再怎么清洗夏侯氏家族的痕跡,從魏國發家的過程中來說,是不可能洗干凈的。
所以夏侯尚來見田信,就是討要一個復仇的機會。
只要滅魏戰爭爆發,使夏侯家族的成員參戰,那么就能動員敵我雙方的力量,以同樣殘忍的方式報復回去。
是的,必須要殘忍……否則世人、后人無法汲取經驗教訓,若反復效仿,那就是今后數不盡災難的源頭。
人性的底線必須予以維護,哪怕維護的手段同樣殘酷。
這是一和一百的選擇,夏侯尚相信田信會做出一個偏向于大眾、集體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