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聊了幾句,蘇清越親自送李斌離開。
回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休息廳有人在看射擊比賽。
他也跟著看了一會兒,然后才回了辦公室。
這時,秋以純又把電話撥進來,問進展:“怎么這么慢?”她口氣不太好。
蘇清越也沒太客氣,直接回道:“因為你們用了那些根本不管用的港島律師,耽誤了最佳時間,現在我的人接手,已經成了爛攤子。”他說,聽出來秋以純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他又跟道:“現在張一春只能在里面忍忍了。”
“……”
好久,秋以純不說話。
蘇清越想象得到她很生氣,因為平時沒人敢這么和她說話,何況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過,現在面對自己,她卻只能平靜,強壓著一口惡氣說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準信,一春什么時候能出來。”
“這不可能的,我只能說自己盡力。”蘇清越冷冷地回。
“花這么多錢,難道還不行嗎?”電話那頭秋以純一下怒了,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法律是可以靠花錢解決的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這件事是我在替你們擦屁股,我本來是不想管的。”蘇清越也沒有客氣,繼續又道:“所以請你客氣一點,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被他訓得,有那么一會兒,蘇清越甚至聽到了秋以純沉重的呼吸聲。
不過,她最后還是平靜下來。
強壓了一口惡氣說道:“清越,無論如何請你幫忙救出一春。花多少錢,你跟我說。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你相信我。”
“好的,我會盡力。”蘇清越的回應很冷淡。
他想,當初他告訴秋以純何家華的事,便已經心照不宣了。秋以純解決悅道控制權問題,蘇清越解決張一春的問題,雙方各取所需,同時也就幫助秋以純解決了他們家族的內部斗爭。
但現在秋以純只是暗示,并沒什么實際行動。
蘇清越總覺得沒有底,一方面是何家華消失,另外一方面是張一春的事遲遲沒有進展,發展到這個程度也沒法說一定就可以出來。
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需要秋以純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
于是直接把問題拋出來:“何老現在怎么樣。”
“他身體不太舒服。”秋以純回,又覺得這話不太夠,跟道:“清越,你就不要想別的了,好好幫我。對悅道的投資是我們集團,不是何生本人,他只是集團的代表。現在他身體不舒服,集團的一切事務由我負責打理。你放心,所有的流程和法律文件我們都可以提供,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把一春的事情解決了,我可以答應你,你擔心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處理……但是如果處理不好,一春的事情還是影響比較大的……”
她語罷,掛了電話。
最后那句話帶著點威脅。
蘇清越反復揣摩她的話。
他認為此時此刻,秋以純的話還是可信的。何家華為什么讓悅道上市,主要現在張氏集團出現了問題,如果不能有新概念和資金進來,集團會出現極大問題。更為重要的是,一旦如此,之前他轉移的資金會被查出,更有可能牽出一系列問題。
而秋以純則不然。因為何家華的事情,她了解了集團的危機,可能也了解了何家華的一系列轉移資產的問題,她的主要精力現在在集團內部。而且張一春是她的侄子,更是接班人,如果張一春問題解決不了,一切布局就沒有意義。
如果蘇清越能答應她一些條件,她對什么控制權沒有任何興趣……
想到這里,蘇清越心里有了更為明確的方案。
但是何家華到底是什么問題呢?這件事還有什么變數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正想著,杜楠湘發過來一條鏈接,蘇清越沒太當回事,點開看。
文章抬頭寫著:富商病危,引來多方爭產。
一張病房里的照片流出來,蘇清越一眼便認出來,那人就是何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