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法理解奎澤的話中之意,耶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過,在聽到“深淵”這個字眼以后,他的腦海卻是浮現出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令耶塵又很快向奎澤開口追問。
“那么,奎澤先生請問,獵團對于深淵和惡神哈維約旦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聽見這個問題,奎澤沉默了一會,隨即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那當然是能殺就殺了。”
“深淵,對于任何生靈來說,都是禍患。”
“所以,獵殺深淵,可以說是奧靈獵人的主要意義所在。”
當這席話傳入耳畔后,耶塵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雙手。
畢竟,他不僅秉持著獵殺深淵的念頭成為了奧靈獵人,更是將獵殺深淵當作為人生理想,以之成為自己前進下去的動力。
然而,耶塵卻又明白,深淵的生命力強盛到了恐怖的地步,而且還能夠如同病毒一般不斷繁殖擴散,獵殺單單的成百上千頭或許不是難事,可倘若想要將整個族群徹底滅絕的話
于是,接下來,耶塵又忍不住向奎澤提出了他目前人生中最為關心的問題。
“奎澤先生,如果想要徹底滅絕掉深淵這個種族,能夠實現嗎?”
奎澤將臉上的笑容保持了一會,隨后緩緩地收斂回去,臉色平靜向耶塵反問。
“你想要這么做嗎?”
耶塵將腦袋微微一點。
“如果可以做到的話,我當然想。”青年眼神陰沉地補充了這么一句。
將深淵屠戮殆盡,是他的終極目標。
然而,耶塵卻又感到一籌莫展,因為他并不知道深淵這個猶如病毒一般可以永遠再生與繁衍的族群,要怎樣才能徹底滅絕。
正因如此,耶塵才會在此刻向奎澤提出這道疑問。
能,還是不能。
他希望,奎澤作為奧靈獵人的團長,對于這個概念,能夠給予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
哪怕最后耶塵等來的,是斬釘截鐵的“不能”二字,那么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至少,這能讓耶塵趁早拋棄掉不必要的妄想,好全心全意專注于與深淵一族的死磕當中。
然后,老獵人以平淡的臉色,輕聲說出了這么一個字。
“能。”
耶塵,在此刻呆住了。
他坐在長椅上,大腦空白了好長一段時間。
然后,當耶塵的思維恢復清醒以后,他全身上下的細胞很快便是忍不住地欣喜若狂起來,讓他整個人都不覺開始顫抖了起來。
耶塵面對奎澤,語塞許久,終是從嘴里勉強擠出了幾個字。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實現呢?”
面對耶塵急不可耐的刨根究底,奎澤嘴角莫名地上揚起來。
而后,他轉頭又看向教堂中那副圣光神畫,似是在考慮著什么。
沉默了數十秒,老獵人這才再度張開了自己那蒼老的嘴唇,然后給耶塵講起了一個故事。
“奧靈獵人這個組織,在三千多年以前最初成立的時候,僅是為了‘鏟除深淵入侵的苗頭’,‘解決圣光凈土邊境因為迷宮而產生的異常現象’,以及‘探索迷宮內部資源’這三個理念才誕生的。”
“最開始,圣神只希望我們能夠維持圣光凈土的穩定,并不指望我們能夠解決威脅的根源。”
“然而,在獵團成立了百年后,一名獵人的出現,卻是改變了這個現狀。”
耶塵聽聞此言,吞了吞口水,注視著奎澤的側臉,聚精會神地繼續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