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在石座上的希雅,雖然無法說話,無法動彈,但是通過聆聽著身后小丑們的交談聲,仍然能夠得知耶塵已經落入了比先前還要危險的境地,因此心頭自然也是再一次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不過,不管中央石臺上的眾人嘴上怎么說,心里怎么想,身為局外人的他們,都無法對下方死亡鐵池林中的戰局形勢產生任何的影響。
真正決定劇情走向的,始終都還是耶塵與巴尼貝這兩位當事人。
之后的結果到底會是如何,也全看血匠獵人與橙衣小丑接下來的行動。
在看到耶塵已經衰弱到了連自己武器都無法抽出的嚴重地步,巴尼貝旋即就幸災樂禍地向耶塵嘲笑奚落道:“哎呀呀,就連插下去的劍都拔不出來了么真是可憐啊!”
耶塵沒有回應,僅是表情無奈地放手松開劍柄,再是大口地繼續喘息,以發黑的視野緊緊注意著巴尼貝的一舉一動。
“也許我剛才的攻勢一下子來得太猛了?讓你受不住了?行,這樣的話,接下來咱們就慢慢玩~!”
巴尼貝興致勃勃地輕笑道,其發言就好似一頭不斷放開老鼠,又不斷按住老鼠,以此來充分滿足自己嗜虐玩樂心理的野貓一般。
而后,只見癲狂小丑那布滿了疙瘩的手臂再度上甩,一對對全新的飛斧,就這么瞄準奧靈獵人繼續飛旋而來。
而耶塵能做的,也就只有帶著滿臉汗水與渾身血跡,將大劍與血泊留在原地,繼續轉身躍向后方的新石座。
接下來,他不僅得一邊閃躲著巴尼貝的飛斧追擊,一邊壓制著體內對于視覺與平衡感的毒性,而且還要一邊借助黑環照明燈的打光,注意著巴尼貝囊粒的擴散地帶,在死亡鐵池林愈發縮小的安全避風港當中,不斷調換自己的位置
于是,在雙斧不停的飛舞之下,在鮮血持續的飆濺之下,在觀眾枯燥的視線之下,漫長的五分鐘時間,就這么在囊粒擴散的死亡鐵池林上,一步步地流逝過去。
當巴尼貝將存放于小丑手鐲內的倒數第三對飛斧,朝著躲進場地一側角落的耶塵全力投擲而去之后,橙衣小丑的投擲物庫存就此被揮霍而空。
而耶塵則是鼓足體內余留不多的氣力,俯身避開了巴尼貝所扔來的飛斧以后,自己亦是步伐踉蹌地跌倒在了新一座石臺的表面之上,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半閉半睜,手腕仍然還在冒著血,儼然一副就快要陷入昏迷的樣子。
“呼,這樣一來,我手里的飛斧就只剩下兩對了呢”
巴尼貝一邊朝耶塵所在的方向踏步蹦躍,一邊搖晃著手腕處的小丑手鐲自言自語著。
然后,他的視線掃視了一圈耶塵先前留在周圍石座表面的數十片鮮紅血泊,緊接著著又情不自禁地向遠處的耶塵感慨起來。
“不過,真虧你在流了這么多血以后,還能夠保持意識的清醒啊”
“這種規模的出血量,已經足夠于尋常的三重噩夢感應者休克昏迷個整整三回的了”
“因為是借助血液來發動本命奧靈術,所以自身的造血能力也遠超同類么”
巴尼貝伸手摩擦著自己的肥厚下巴,如是思考猜測道,不過隨即也懶得在這點上做過多的研究了。
“罷了,事到如今,這也不過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哪怕我手頭的投擲物馬上就要丟完了,哪怕你的身體還能夠動彈,也都對現在的形勢產生不了什么影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