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雙方的‘起點’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同個層次!”
“這就和每個人生來具備的基因是同個道理!”
“我們其他極獵的基因固然‘優秀’”
“然而,光是‘優秀’,又怎么可能敵得過‘完美’!?”
“瑟爾佛舍正是這樣的存在!”
“至于你,奎澤,也差不了多少!”
“你和瑟爾佛舍兩人,當初,之所以能夠久久占據著極獵一二席的寶座,之所以能夠把我們其他初代極獵遠遠甩在后頭”
“全部都是因為你們的‘起點’要比我們高上了好幾個檔次啊!”
標記。
彌昆一邊低頭捂著自己的面部,一邊繼續講述那段久遠的過去。
“瑟爾佛舍”
“在廝殺最后的白熱化階段,無論我們其余五人施展出了什么手段,他都能夠完美應對,不是躲開,就是擋住。”
“那對閃閃發光的黃金瞳,仿佛能夠未卜先知,隨時隨地預知未來,看穿我們所有人的意圖,洞悉我們所有人的弱點,然后將我們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這才是瑟爾佛舍真正動起真格的模樣。”
“接下來的一切畫面,我至今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伴隨著上億顆黃金巨瞳一同涌現在瑟爾佛舍的身后,照亮整個空間,成為他的背景,由我們五人所聯手召喚出來的混合宇宙,就這么黯然失色,支離破碎。”
“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我才明白,盡管都是極獵的身份,然而我們和瑟爾佛舍卻根本不一樣。”
“雙方的差距大如天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如果把我們五名極獵比作為一顆顆恒星,那么瑟爾佛舍的力量就如同一整個星系。”
“然后,在那片密密麻麻,不可計數,震爆耳膜的黃金光炮全方位轟炸之下,其他四人一個個就那么甘遂他們彼此的世界一同在金色的海洋深處灰飛煙滅”
“先是艾華克,再是莉莉絲,接著是斐梭,最后是居里道爾”
“我親眼目睹了瑟爾佛舍讓其他人融化消失的整個過程那么的輕松,那么的利落而瑟爾佛舍本人甚至都沒有染上一絲傷口。”
“可是,最后,他卻唯獨放過了我。”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故意留了我一命。”
“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就和我們動真格。”
“我只知道當他主動解除自己的力量,居高臨下,接著用那對黃金瞳俯視我的時候”
“那一刻,我已然忘卻了思考,內心徹底被恐懼壓垮。”
“于是,接下來,我轉身逃跑,拼命逃跑,不顧一切地逃跑,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志向,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理想,忘記了自己的一切,就像是低賤的牲畜一般丑陋地逃跑,完全喪失了作為強者的尊嚴。”
“至于瑟爾佛舍僅僅只是停留原地眼睜睜看著我逃走”
“最后的最后,我回頭看了一眼他,而那對閃亮的黃金瞳,依舊是那么的傲慢,那么的冷漠,那么多目空一切”
“簡直就像是在說,我彌昆,甚至都沒有被他殺死的價值一樣”
“就這樣,作為從那片金色地獄唯一逃脫出來的人,我活了下來。”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精神與理想卻也跟著我的尊嚴一并崩潰,一并散去,整個人生就那么徹底失去了光亮”
彌昆說到這里,眼神閃爍,嗓音沙啞,神情沮喪,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沉迷在傷痛之中,反復回憶,無法自拔。
奎澤仍然沉默不語。
然而,在那顆深邃獨眼的深處,卻也和彌昆一樣流淌著不平凡的情感。
那是兩名老人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記憶。
彌昆用手指揉捏著自己的眉間,表情心累地一聲嘆息,再是重新抬起蒼老的面龐,看向奎澤,低聲質問起來:
“奎澤啊告訴我吧那一天,當我們在和瑟爾佛舍交戰的時候,你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