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因賽艾默不作聲,盡管難以想象杰提斯科基當年遭遇的具體過程,可是卻能大概明白他之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就不該回去......”
“我就不該那么自大......”
“然而,時至今日,當我回想起這起事件的時候,我的腦海里面卻又產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杰提斯科基捏著雪茄,吞吐云霧,低聲沉吟,好像是在和賽因賽艾說話,又好像是進行著自我反思。
“那就是,害我落得這副下場的......不光是那個人,不光是我自己,更包括了我眼眶之中的這件神物——『傳導棱眼』。”
“當時的我,信心明顯膨脹到了異常的地步。”
“或許就是因為這件神物在我腦海深處暗中作梗。”
“它慫恿我,它引誘我,它告訴我......沒事的,我想去哪就去哪,誰也抓不住我,盡管放心去做。”
“而我正是因為對其聽之信之,最終才引發了那么一連串的狼狽下場。”
“現在想想,我表面看上去像是被神物選中的主人,或許從頭到尾都只是在被它不斷利用罷了。”
看著杰提斯科基一臉頹廢地喝酒吸煙,和過去那個玩世不恭,有恃無恐的瘋子形象完全判若兩人,賽因賽艾一時間竟然感到有些唏噓。
“呼......原來如此......”
“原來你過去的性格和想法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這下子,我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賽因賽艾神情復雜地低頭感嘆道:
“可是......既然如今歡愉劇院已經全面潰敗,奧靈獵團已經大獲全勝,你的任務難道不是應該結束了么?”
“為什么,那件神物仍然安插在你的眼眶里面,沒有被對方直接回收過去?”
“為什么,你現在還有時間待在這里和我閑聊,而不是兔死狗烹,直接被處理得一干二凈?”
杰提斯科基聽罷,將手里的雪茄隨手丟到,再是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那是因為......我的任務根本沒有結束。”
“你們這邊的戰爭確實是徹底打完了。”
“然而,我自己的戰爭,接下來才正要開始呢。”
標記。
然而,與震撼到了無以復加地步的賽因賽艾不同,背對月光的杰提斯科基卻是突然放生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賽因賽艾逐漸從沖擊性的事實之中恢復清醒,平復情緒,慢慢轉頭看向那個嘲笑自己之人,接著又以虛弱的語氣質問道:
“有什么......好笑的?”
杰提斯科基一邊拿起酒瓶給酒杯倒酒,一邊語氣戲謔地搖頭感慨道:
“呵呵,沒什么,就是覺得你這副無知的樣子有些滑稽罷了。”
然后,杰提斯科基端起盛滿的酒杯,在賽因賽艾平靜的目光注視下一路走來,隨即坐在了他的對側沙發之上。
“無論是你們這些一廂情愿的骨干......還是那個隨心所欲的院長......全部都是一群無知且可憐的家伙啊。”
杰提斯科基說著又抿一口紅酒,露出了愉悅的神情,接著向賽因賽艾抖了抖杯壁。
“嗯,紅酒這類飲品真是百喝不膩......你要來一點么?”
賽因賽艾臉色陰沉地做出回應:
“你覺得我這副狀態還能喝酒么......廢話少說,你剛才的言論到底是什么意思?”
杰提斯科基動作平緩地放下酒杯,隨后眼神之中突然多出了幾分鄙夷。
“我的意思就是......”
“你們這群人,總是自認為可以只手遮天,形勢局面全在掌控,然而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和什么為敵,實在是既可笑又可憐。”
“實話說,對于眼下這個結果,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賽因賽艾聞言,表情微微愣住,緊接著神色惱怒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