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祭祀對象,大吾推測大概率是裂空座。
以往蓋歐卡和固拉多的大戰都會有“天穹墜落的綠色流星”阻止,然而這一次襲擊沒有。
這些從多篇古籍里搜集而來的記錄里最詭異的莫過于最后一句。
“時人于城郭之上見人行舟逆浪而行,次日,二獸不見其蹤。”
前半句像是解釋了固拉多和蓋歐卡退去的原因,然而后面不僅沒有更多的描述,更是戛然而止。
馬士德聽路德的描述已經確信固拉多就在棲島旁邊,此刻聽到路德念出這一句描述,忽然長長地嘆了一聲。
馬士德贊嘆道:“古之圣賢啊,后人這樣隱去圣人功績,良心不會痛嗎?”
看到丹帝還聽不懂,馬士德解釋道。
“想要強行控制固拉多和蓋歐卡,反而同時觸怒了這兩只超古代精靈。”
“于是有人做出了犧牲,這個人蓋歐卡認識,固拉多也認識。”
“他或者是她,用命平息了兩只精靈的憤怒,讓豐緣那個沿海的古國得以保存。”
一個同時得到蓋歐卡和固拉多信任的人類就這樣消失在了海波之上。
這樣的人放在現在恐怕也是無比耀眼的人物吧?
如果不是若干年后有人再度與固拉多產生了聯系,從嘴巴不太牢靠的固拉多口中得知了只言片語,忽然好奇心爆炸,動用各種方式搜集資料…
誰能想到,這個被埋藏在只言片語里,根本無法吸引人注意的短短一句話里,竟然有著一位值得后來訓練師們膜拜的人。
他姓什么,長什么樣,到底怎么樣與固拉多和蓋歐卡構建起了最初的信任?
他有沒有后人,是否得到了那個小國的庇護?
也難怪固拉多那之后堅決自閉到底,和蓋歐卡再無激烈的沖突,也就是被人喚醒控制之后象征性地對戰了一番,就各自分開。
馬士德感慨完歷史上圣賢之偉大后,也明白了路德的意思。
歷史的記載對精靈是不利的。
固拉多,蓋歐卡總是伴隨著災難出現,是他們本身的誕生就代表著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
他們互相制衡,碰撞,以達到平衡,屬性不容,性格不合,他們的驕傲使得他們勢必要為了自己而戰。
人類于他們眼中很渺小,因此他們對戰波及到也不會在意。
一切的改變在于有人終于與這兩只精靈產生了聯系,有了溝通。
但是這條溝通的通道也讓惡意變得更直接而純粹,當有第一個人覬覦他們的力量后,就會有第二,第三個。
屢次被欺騙,被觸怒,不僅讓他們失去了對人類的信任,也讓他們的行事作風逐漸趨于“野蠻”,對人類不再友好。
后世人類讀著前人寫的史籍,久而久之,就對他們產生了錯誤的印象。
現在的人已經無法相信,也已然忘卻了在遙遠的古代,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架設起人與精靈之間的橋梁。
那道橋梁,甚至能直通那些他們需要仰望的神獸內心。
固拉多和蓋歐卡也變成了災難的代名詞,每次蘇醒都會被嚴防死守。
可笑的是,大多數人害怕的固拉多,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破壞,只是好好地睡個懶覺。
醒過來看看四周,沒事就繼續睡。
破壞對于固拉多而言根本不是有趣的事情,他更喜歡創造。
這也是他和蓋歐卡矛盾的來源,因為固拉多的創造會直接擠占掉蓋歐卡的海洋面積。
經歷了漫長的斗爭,其實兩只精靈早已厭倦,如果沒有更值得爭奪的能量出現,他們愿意安于現狀。
現在的固拉多甚至可以做到,就算有十分饞人的能量出現也不去和蓋歐卡爭搶。
他真的厭煩了。
打贏了又如何,天上那只綠色的蟲子不也會下來攪局嗎?
攪局還不說,沒準還會分一杯羹。
既然打贏也沒好處,干脆就不要打。
你不爽我,我也不爽你,大家躲著走就是了。
盤在棲島旁邊挺好的,醒了偷瞄棲島上一眼,沒事就繼續打盹,不用再擔心有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嗡。
在棲島這里做個長久一點的夢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