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攜中原之重,才能臨四方,若是中原根基不穩,縱然是海軍如何強大,大九州如何的富饒又如何!”
在范增看來,嬴高有些冒進了,仿佛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驅趕著嬴高,從一開始,嬴高的行事風格中就帶有一絲急迫。
作為一個武將,一個有實無名的儲君,這是最不可取的性格。
他相信嬴高也一定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嬴高卻沒有改變,他只能選擇在一旁旁敲側擊,然后改變嬴高的想法。
巍巍大秦,當著眼于六國一統,這才是最大的正事。大秦已經準備了百年之久,現在的六國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
一旦錯過,也許就再也沒有了
品著酒,范增心中的謹慎與敬畏變得更小了,不由得朝著嬴高,道:“嬴將,屬下覺得當派遣萬歲軍以及仆從軍鎮守南越等地,從而讓大秦銳士解放出來。”
聞言,嬴高一愣,很顯然,不光是嬴政,就算是范增這些與仆從軍朝夕相處的人,也是心中存在芥蒂。
在這個時代,嬴高也生活了很久,自然是清楚,到底是何種原因造成的。
說到底,大秦不是大唐。
大唐是自信而又包容的,但是大秦是鐵血而霸道的,而這其中,大秦同樣自信,同樣對于這個天下有高人一等的覺悟。
每一個時代都有一個時代的風貌。
畢竟山東六國,雖然只是文字語言不同,大秦席卷山東六國之后,始皇帝鎮壓十五年,依舊是沒有融合,更何況還是這些異族。
范增之策并非是不可行,但是這樣的策略,終究是太過于明顯,容易傷了仆從軍以及萬歲軍將士的心。
嬴高想要的大秦,是一個強大的大秦,包容也是有必要的,這一次與范增的一場飲酒,讓嬴高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大秦未來到底是有何種的道路,到底是要同化,還是毀滅
“軍師,入宮吧,將大秦的三公九卿以及老師等人都叫上,本將在咸陽宮書房中等你們。”一口將酒液飲下,嬴高肅然,道:“這件事刻不容緩,甚至于影響大秦的兩州之地的安穩。”
“諾。”
這一刻,范增也是徒然一驚,他清楚,嬴高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涼州與夏州,以及數十萬大軍不得不考慮。
一念至此,兩人匆匆的離開了教坊司,對于教坊司中的諸將,并沒有提醒。
只是嬴高臨走之前,告訴教坊司的官吏,今日的消費全部都算是他的,事后,會讓府中的家老送來。
“教坊司絕色無數,嬴將血氣方剛,就這樣與屬下飲酒一番,不后悔么?”范增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教坊司中,不過是一群行尸走肉,尚且入不了本將的眼!”這一刻,嬴高姿態很高,一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入他的眼的模樣。
這讓準備打趣的范增一愣,瞬間覺得這個打趣沒有了意義。
軺車之上,嬴高望著前方,目光之中滿是苦澀,心里大罵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