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張有為和盧靜兩人都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正播放著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戰爭片。
一個身穿黃色軍大衣的東瀛軍官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正對著一個濃眉大眼頭戴白色頭巾的村民,比起大拇指稱贊道:“你滴,良民大大滴!”
張凡看著這村民眼中的英氣神,頓時明白他真實的身份應該是我方的人民戰士。
這類片子雖然大都是道具粗制濫造,劇情也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的爛片,但是很多中年人就是看得津津有味,張凡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二。
在看到東瀛軍官被人民戰士蒙騙過去后,盧靜才抬頭對張凡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晚了才回來?”
張凡指了指自己的寸頭回答道:“剪了一個頭發。”
盧靜看著兒子的短發,比起昨天看起來精神多了,于是又開始教育張凡了。“你以前留的那一頭長發,眼睛都要被遮住了,哪有一個學生的樣子,現在這樣子還差不多。”
張凡乖乖的點頭,笑著說道:“我也這樣覺得,所以干脆就去理發店剪了。”
如果是過去的張凡在聽到盧靜念念不休的嘮叨話后,是會不耐煩的應付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反手把門鎖上。
但是現在的張凡聽著母親的碎碎念,反而心中有了一股幸福的味道。
“懷念啊!”
幸福的懷念就是重活一世的人才能擁有的。
現實中大都是鼻子發酸的發出一聲無奈嘆息。
“我想媽的嘮叨了。”
上一世的張凡曾經有段時間十分迷戀重生類小說,未嘗不是希望自己有機會彌補曾經的遺憾。
還好,他現在有機會親自糾正過去自己犯下的過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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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靜看著張凡如此聽話的模樣,心中居然有了疑惑。“這還是我那個處于叛逆期的兒子嗎?”
本來還想具體拷問一番張凡。“你剪個頭也不需要這么久吧?是不是又去上網了?”
然而到嘴里卻變成了。“今晚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張凡歪著頭想了想。“紅燒排骨和糖醋魚。”
這是他母親盧靜的拿手好菜。
“沒有魚,就紅燒排骨了。”盧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推了一下自己的老公張有為。“別愣著了,趕快去砍骨頭。”
“好好好。”張有為趕忙答應,把嘴里的半根煙也熄滅了。
“家和萬事興,就是分不到房子也沒有什么,再說了我家又不是沒有地方住,讓讓年輕人也是應該的。”
張有為一面在心中安慰自己,一面打開冰箱取出凍住的排骨。
他今天拿了一條大華煙去拜訪劉局長,結果被對方語氣嚴肅的訓了一頓。
“老張啊!你也是一個老干部了,怎么也專研起這些歪門邪道來了?”
張有為老臉一紅,灰溜溜的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同時一邊在心里罵著:“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一邊在腦中后悔。“唉,早知道應該多送點的,這龜孫子胃口是越來越大了。”
在看到手里沒有送出去的大華煙后,又忍不住喜笑顏開。“這下終于可以抽一陣好煙了。”
張有為抽的煙都是盧靜去一條一條購買的,當然指望不上有什么好貨。
耙耳朵的日常就是這樣的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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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凡把書包里的西服、皮鞋和墨鏡拿出來看了一眼。
他本來想著把它們和著玩具手槍一起丟在樓下的垃圾桶里。
后來想到畢竟花了好大幾百元錢,有點舍不得,于是就帶了回來。
不得不說,張凡現在是有錢了,但是他的消費觀念還是本著能節約就節約,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
在把這些東西放到衣柜最里面后,張凡坐在書桌前,拿出今天老師們布置的作業。
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后,就又重新把它們放回了書包。
“怎么辦?完全不想做這些作業,太簡單了。”張凡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他一眼都能知道該如何解答的題,再來做它們確實是枯燥又乏味,完全讓人提不起勁來。
就好像一個中學生去做加減乘除一樣。
張凡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又在床上滾了翻滾幾圈后,張凡一個鯉魚打挺的坐立了起來。“對了,我還沒有想著怎么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