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現在這個手機,不想換了。”
白勝春沒有再說什么,起身給自己開了一瓶五糧液,倒入白色的陶瓷杯中。
不同于應酬時候的越喝越醉,他此時只感到越來越清醒。
這個家終究是缺了點什么。
白勝春側頭望了一眼陽臺,才發現雨又下起來了。
“怪不得這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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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艷清看著越來越大的雨,把陽臺上的衣服收好后,對江瀾清說道:“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問他今天回不回來?”
“嗯。”江瀾清點頭答應,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江之瀾的電話。“爸,媽問你今天回來不?”
掛斷電話后又對著周艷清搖了搖頭。“今天晚上李木匠要趕工,他要很晚才會回來。”
“那我們先吃,等下我去給他送飯,你一個人在家里好好學習。”
見江之瀾現在是浪子回頭了,周艷清也收了一些自己的性子,這一個月江瀾清沒有再聽到自己的父母吵架,心中有些高興。
“這個家終于有了家的味道。”
過去她一直把自己封閉在一個蛋殼之中,以為戴上耳機就能聽不到父母的爭吵聲,得到片刻的安寧。
而當她被迫主動敲開這個蛋殼之后,一切的轉變又是來得如此的快,讓她覺得這一切仿佛是在做夢。
江之瀾只有江瀾清這個女兒,在她對他哭著說出:“我不知道怎么跟喜歡的人介紹你們”這句話后,他才幡然醒悟。
“原來我已經成為了女兒的負擔,讓她覺得擁有自己這個父親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他回想起了曾經去她小姨幼兒園接她的日子,他的寶貝女兒在看見他后總是激動的跑過來,同情親切的喊道:“爸爸。”
“嘿,我這幾年是怎么活的呢?”江之瀾看著妻子被雨淋濕的衣服,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周艷清看著丈夫狼吞虎咽的吃飯,兩手手背上都有沒有結疤的傷口,嘆了一口氣后小聲說道:“今天我跟我妹妹說了一下,但是她不愿意借錢了。”
“以前借的五萬三都沒有還清,拖了兩年多。”江之瀾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肯定不愿意借給我們了。”
“不知道多久這個創衛才能結束,到時候也好跟女兒說的那樣去擺個攤子,總比這樣打工要好。”
“也是,不過應該也快了,畢竟奧運會也結束這么久了。”
在江瀾清的父母在套路擺攤的時候,江瀾清看著張凡的企鵝頭像,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她刪刪改改的話發了過去。
“張凡,我們上次擺攤賣的那個衣服你是在哪個淘寶店進貨的,我爸媽以后也想擺攤賣衣服。”
張凡看著江瀾清的信息,第一次主動給陶瑤打去了一個電話。
陶瑤在看到是張凡的電話后,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趕緊捂著耳朵走出了車間,小聲說道:“張老板,我現在在車間,你有什么吩咐?”
“我想問一下鄭大風還在生產原來的那些衣服嗎?就是我之前網購的那一批。”張凡能聽到電話那邊半自動縫紉機的聲音,因次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
這可把陶瑤下了一跳,趕緊又緊張的看了一眼四周,瞧見沒人后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嚇死老娘了,這地下工作者真不好當,就怕遇到蠢領導”
只是這話她只敢在心中抱怨,現實中還得立馬笑著回答。
“沒有了,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他那未出生的兒子上,很少回廠里,就是連防制我們未來女孩的設計這件事都不怎么上心,也就是隨口提了一句就沒有下文了。”
陶瑤這人是一有機會就順著桿子往上爬,張凡也不想提醒她。“你現在還在考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