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清本想趁機深入打聽一下他們當初的初中生活,平日里白雪很少主動提及,她也就不好去問。
在她看來,沒能見證張凡奮發圖強的過程,多多少少是一個遺憾。
除開幼兒園的記憶,他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雖然嘴里喊他“中二少年”,但是她卻從他身上感到了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對于白雪口中那個喜歡逃課去打游戲,上課偷偷玩手機的張凡,她很好奇。
只是在一起響起的鈴聲,又讓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繼續豎起耳朵“偷聽”丈夫的電話。
白雪同樣豎起了耳朵,誰讓她也是他的妻子呢。
而老婆偷聽老公的電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張凡看著兩女擠在后排座位中央位置,身體盡力向前傾斜的模樣。
一面眼睛恨不得從她們的T恤領口掉進去,一面認真地提醒道:“手把座椅抓牢,馬上要轉彎了。”
強調了一遍安全,他才接通下一個電話,同時也踩下了油門。
綠燈涼了。
來電的是他的父親,剛剛一接通就劈頭蓋臉的質問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是有了媳婦忘了爹媽,國慶節怎么不回來?”
還不等張凡開口辯解,又問道:“你在車上?”
張凡看了一眼白雪回答道:“嗯,跟江瀾清和白雪回學校。”
電話那頭迎來了片刻的安靜,張有為重新捋了捋思路才重新開口:“等下回到寢室了給我打一個電話。”
“那我掛了?”張凡試探性的問道。
“掛什么掛?你是坐車不是開車。”張有為沒好氣道。
停頓了一下,用帶著些許惆悵的語氣說道:“你老子當年絞盡腦汁想上央視,沒想到你小子運氣這么好,看個升國旗都能被央視記者采訪。”
張凡雖然不能理解央視在自己老爸心中為什么會是權威,自帶神秘光芒,但是還是笑著說道:“爸,放心,以后你肯會接受他們才采訪的。”
只要兒子厲害,老子自然能夠沾光,到時候說不能還能出書。
名字張凡就想好了,就叫:《我如何用棍棒培養出張凡》。
盡管知道這事情不現實,張有為心中還是充滿了欣慰,笑著打趣道:“你這小子當央視是你自己開的呢?”
“雖然央視不是我開的,但是你兒媳婦以后可能回當央視記者,自然能假公濟私。”張凡也笑了起來。
“好了,不跟你吹牛了,你把電話給清清,你媽要跟她聊幾句。”
“嗯。”
張凡把車速放慢,同時也把藍牙關了,然后才把手機遞給江瀾清。
江瀾清接過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張凡目前盧靜得親切話語,脫口而出道:“媽,你放心。”
盧靜基本每周都會給她打電話,這聲“媽”她也是喊得十分自然。
白雪盡管已經習慣這一切,此時還是鼻子發酸,身體斜靠在座位上,抬頭仰望這頭頂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暗淡殘月的夜空出神。
什么時候她也能這樣親切地喊出這聲“媽”呢?
看著玻璃中一臉幸福的江瀾清,她又一次羨慕和嫉妒了起來。
張凡通過后視鏡,看著一喜一悲,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任務很艱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