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人”沈輝的眉頭蹙起,卻是不解地疑惑道。
曲陽縣丞楚云燁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伸手指著旁邊的李智銘解釋道“你是有所不知昨天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劉半山馬上便是通判大人的岳父”
“沈庭長,到時本官會給你送上請帖,還請過來喝了一杯本官的喜酒”李智銘想到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當即便是得意地道。
“通判大人,請帖便不必了劉半山的案子性質惡劣,而今證據充足,只待將他緝來便可判處”沈輝并不打算跟這幫人同流合污,便是表明立場地道。
李智銘的臉色驟然一變,便是皮笑肉不笑地威脅道“沈輝,你是要敬酒不喝喝罰酒嗎”
自從年初得知在老家服侍雙親的妻子過世后,他便是在太原城物色一個良家女子,故而早已經看上劉半山的女兒。
只是奈何劉半山算是有頭有臉的富戶,并不同意將女兒嫁給自己。在發生縱火傷人之事后,劉半山才松了口,同意將女兒嫁給自己。
亦是如此,他今晚才如此賣力想要替劉半山擦屁股,誰曾想沈輝竟然如此不上道。
“依法治國是朝廷定下的方針,而今主持曲陽縣司法公正是受海部堂所托,下官不敢做玩忽職守之事多謝款待,告辭”沈輝迎著李智銘威脅的目光,亦是十分坦然地站起來道。
雖然五百兩很是誘人,只是他有著自己的追求,更是知道一旦收下這五百兩都未必能夠花得出去,而今只有潔身自好才是最好的出路。
說著,他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同流合污的曲陽縣丞楚云燁,知道無法依靠曲陽縣衙抓人,便是轉身直接離開。
不得不說,大明的律法一直都是“治民不治權”,一旦案子涉及到權貴身上,往往都很難順利執行。
曲陽縣丞楚云燁對著沈輝的背影吐了一口濃痰,卻是冷冷地說道“不識抬舉那你就好好等著我們縣衙幫伱緝拿劉半山吧”
“此子不懂官場,等碰了幾次壁,就知道什么事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當年的劉瑾派大理少卿周東到地方清算軍田,人家就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結果周東給人方便,而他亦是大大地撈了一筆,這才是為官之道”李智銘倒沒有過于擔憂,卻是冷冷地說教道。
盡管沒能收買到沈輝,但曲陽法院想要開庭審理,那就需要曲陽縣衙幫忙抓人。只是曲陽縣衙都是他的人,沈輝根本就是自討無趣。
曲陽縣丞楚云燁一心想要抱上李智銘,當即連忙稱是,同時打下保票曲陽縣衙不會替沈輝抓人,讓他放一萬個心。
次日上午,陽曲縣衙仍舊沒能將劉半山抓來受審。
沈輝決定不再等陽曲縣衙出手抓人,待到吃過午飯后,當即叫齊陽曲法院二十多個辦事人員前去親自緝拿劉半山到法庭受審。
劉府離法院只隔著一條街,而他們的行動似乎被劉半山提前知曉,在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大門緊閉。
沈輝先是命令手下叫門,只是良久都沒有回應,便親自上前叩門。
汪
正是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幾條黑色的惡犬從里面惡狠狠地撲了出來。
沈輝被嚇了一跳,好在這幾條惡犬撲向其他人。但這還沒有完,里面跟著走出一幫護院,手里掄著棍棒朝著他們砸過來。
“打,給本員外狠狠地打,法院就是個屁”劉半山跟著亦是走了出來,顯得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砰
沈輝沒有想劉半山如此的無法無天,卻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重擊,當即便頭破血流,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沈庭長,你沒事吧”一個辦事人員眼看著沈輝就要倒下,急忙上前扶著沈輝擔憂地詢問道。
盡管他們來了二十多號人,但都是文職居多,而劉半山的十幾個護院都是身強體壯之人,壓根不是人家的對手。
眾人看到沈輝受傷昏倒,加上已經無法完成緝拿劉半山的任務,當即便七手八腳地將沈輝送往醫館。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個情況,卻是無奈地嘆息一聲。本以為新成立的法庭能夠替百姓申張正義,結果還是治民不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