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息傳開不久,先后有幾批人涌進了這條胡同里。
“誰那么缺德,在這里搭什么戲臺嘛?”
“你小聲點,這是嚴東海慶祝會元搭的戲臺!”
“我憑什么要小聲,他還有理不成?你剛才說……慶祝會元?哈哈……”
……
今天的風光無疑是屬于新科貢士的,只是排在第三名的嚴東海卻不是這般以為,在幾個奚落的嘲笑聲肆無忌憚地傳進大堂時,他返回會館的房間里,閉門謝客。
“拆了!快拆了!”
江西會館的掌柜知道事戲臺的事做得不厚望,這潮州會館住著一般的貢生還好,但偏偏是會元郎,所以這戲臺是非拆不可。
四輛高大的馬車停在戲臺前,幾個身穿著綾羅綢緞的員外有些心急地望著攔著道的戲臺,還主動讓下人去幫忙。
“真想弄死這個姓戴的,害得我們在那里苦等半天,卻一個貢士都沒有!”
“可不是!我剛得到消息了,林會元原本是要入住他們那里的,結果被趕了出來!”
“這事是假的吧?那間會館是我們集資建起來,姓戴的做不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我起初亦是不相信,但事情就是這么荒唐,要不為什么廣東新科舉人都一起住潮州會館了?”
“嘻嘻……我倒是知道多一些,林會元當時將會館的招牌砸了,說他們姓戴的不配用這個牌子!”
“砸得好!這姓戴的真不是東西,竟然真敢將咱們籌建的廣東會館給占了,他們姓戴的遲早會遭到報應!”
……
在等著疏通道路的時候,這幾個在京城經商的廣東籍商人卻是閑聊起來。當得知戴氏將林晧然從廣東會館趕出來的事情后,心里亦是憤怒到極點,紛紛對這種行為進行指責。
他們今天其實亦是憋著一肚子氣,這自古朝中有人好經商,亦是需要官場上的人脈。故而每到大比之年,他們都會云集于會館前,準備賀禮巴結新科貢士。
只是今年的廣東會館很是蕭條,以致他們在那里白白浪費了時間,準備好的禮品和財物又給姓戴的扣留了一些。原以為是這屆士子不行,后來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在知道這里出了十一名貢士,而且其中一位是會元,當即便急著趕過來道賀。讓他們極為郁悶的是,錯失了第一時間送上賀禮的好時機。
確實是如此,潮州會館的門檻幾乎被踩碎,上門者絡繹不絕。
林晧然帶著十名新科貢士,應付著一些同藉舉人、慕名而來的士子、一些同科貢士以及廣東藉的商人,還收到了一些請帖,從下午一直是忙到了晚上。
雖然他們的功名還是貢士,但殿試是不淘汰人的,故而他們已經算是官場中人。若還打定主意閉門備考殿試,絕對是一種不明智的行為,如今他們就需要開始經營在官場的關系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