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林晧然點了點頭,將花瓣隨手丟進池中,結果花瓣竟然向著東邊流動,這池竟然不是死水。
由于是剛剛入住,所以免不得又要添置一些東西。
虎妞是一個很勤快的丫頭,當即就到城隍廟那邊買了些棉被等物品。如今天氣漸涼,晚上若沒有被子的話,恐怕是很難入睡。
林晧然卻不打算幫忙,裝模作樣地到簽押房辦公。
簽押房的外間是客廳,可以在這里招呼客人,里間則是辦公區。只是這里已經屬于內宅區域,簽押房的擺設亦沒有什么硬性規定,所以旁邊還擺著一張可以用來休息的便床。
其實當務之急,還不是確立自己一府之尊的地位,而是先熟悉府衙的運作,了解他這個知府該做些什么、不該做些什么。
特別是審案這一項,這是他先前沒有接觸過的,故而亦是翻閱起了。
日漸偏西,金燦燦的陽光落在簽押房的地板上。
一只迷路的小蟋蟀跳到門檻上,兩根觸角正焦急地晃動著,突然兩個大腿用力一踩,身子落在青磚上,然后速度躲進了磚縫里面。
“哥,你想吃什么魚呀?”虎妞邁著小短腿急匆匆地跑進房中,脆聲地沖著坐在桌前看書的林晧然問道。
林晧然先是一愣,發現時間似乎不早了,便隨口問道:“有什么魚?”
“我哪知道有什么魚嘛!前天我去過魚市,那里有好多魚哦,但好多我都不認得的!”虎妞蹙著眉頭,有些苦惱地說道。
林晧然的眼睛突然一亮,意識到這里近海,魚市很可能有海鮮出售,當即丟下書說道:“我跟你一起去買魚!”
“好吧!”虎妞先是疑惑地望了林晧然一眼,然后便點頭答應下來。
林晧然走出門口,接過她的竹籃子,然后從后門走出了府衙。
鐵柱如今成為林晧然的專職保鏢,亦跟阿麗一般,跟在這兩兄妹后面。飯缸是個提東西的好手,便給虎妞叫上了。
一行人從府衙出來,直接到了鎮中西街。
林晧然是坐著轎子進城的,所以對雷州城的一切都顯得極為陌生。如今漫步在這里,亦是好奇地打量著街道的商鋪及行人的衣著。
只是看著兩邊商鋪的蕭條,以及行人衣著的破舊。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心里頭不由得沉重了少許,這里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比高州府差得太多了。
到十字街口的時候,虎妞沒有領著他往城隍廟而去,而是向著廣潮南街而行。
林晧然知道這丫頭比他更熟悉雷州城,所以任由著她帶路,眼睛繼續打量著這兩邊的街道和行人。只是這往南的街道仍舊沒能給他帶來驚喜,既沒看到青樓的身影,亦沒有看到像樣的酒樓,都是一些酒館和食館。
至于他希望看到的作坊,卻一間都沒有見著,只看到一個在紡織著籃子的手藝人,這里似乎沒有半點手工業的影子。
不知不覺間,虎妞竟然領著他走出了雷州城。
不過他才猛然發現,原來是城中有城,雷州府竟然亦有內城和外城之分。在雷州城的南邊,竟然有一城不算小的外城,這算是一個驚喜。
只是驚喜慢慢消淡,外城比內城更顯得破舊。街道一半是青磚路、一半是泥土路,而兩邊的房舍太多顯得破落,甚至是土磚茅屋。
林晧然的眉頭深蹙,發現肩上的壓力重了很多,這內城的條件要改善,這外城的條件更要改善,一切都是任重而道遠。
走了半柱香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賣魚的集市。
跟著林晧然想象中有些偏差,雷州城的東邊是靠海,但西邊臨湖,南邊有條南渡河,所以這里的魚市還是以淡水魚為主。
虎妞是一種做事認真且專注的性子,在看到魚攤后,便提著竹籃子邁著小短腿走到魚攤前,蹲在那里認真地挑選魚,直接將林晧然忘于腦后。
林晧然對此頗是無語,不過看著這里都是淡水魚,心里更是失望。卻不是這里的品種不好,而是他本以為能找到稀罕的海鮮,卻只能是空手而歸。
“怎么這么貴呀?比我們石城都貴幾倍了呢!”虎妞詢價后,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