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以前的知府太操蛋了,如今在他們的心里面,青天大老爺的標準已經降得很低,只要不作惡、聽取民愿即可。
“娘,這次多虧虎妞,是她幫媳婦申冤的!”張敏又拉著瞎老大,介紹虎妞道。
“多謝小恩公,你是我家的大恩人!”瞎老太亦是感謝道。
“哎呀,你不用多謝我,我都沒做什么!”虎妞卻是不居功,脆聲地說道。
退堂后,林晧然穿過恭寅門,向著后宅的方向而去。
這起案件自然還不能算是結束,得讓府里的仵作重新檢驗尸身。若證實劉興死于蛇毒,那自然就能成功翻案,若證實劉興死于砒霜,那張敏還得抓回來。
“師爺,本官的表現如何?”林晧然的心情顯得不錯,對孫吉祥微笑著問道。
“極好,大人當真是奇才!”孫吉祥跟在身后,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林晧然回頭睥了他一眼,啞然失笑道:“虧我一直覺得你不是拍馬屁的人,沒想到你也不能免俗啊!”
“非也,我還真是有感而發。大人的才華自不必說,先前在翰林院修檢廳創刊,如今的審案張馳有度、揭穿宋三的小把戲,這足見大人的能力非一般人所比擬!”孫吉祥由衷地感慨道。
林晧然聽到孫吉祥的這番話,雖然知道有故意討好自己的意思,但心里仍舊如同吃了蜜一般,對自己的審案能力亦進行了自我肯定。
在沒有上堂前,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畢竟從沒有審理過案件。只是往著堂上一坐,又有官威加持,他突然發現審案遠沒有想象中復雜。
這剛回到簽押房,茶還沒喝上兩口,主薄韋忠國便前來求見。
林晧然放下茶盞,在里屋接見了韋主薄。
韋主薄是舉人出身,如今又將近六旬,在官場明顯沒有什么人脈。若沒有機遇的話,恐怕熬到死,都未必能當知縣。
林晧然亦是看出了這一點,知道這人必定想抱他的大腿,而這種人亦難生二心。只是他得先觀察這人的能力,不能捧一個庸才上位。
“下官韋忠國拜見府尊大人!”韋主薄恭敬地行禮,顯得很是恭卑。
林晧然微微點了點頭,注意到他額頭處有道傷痕,不由得直接詢問道:“韋主薄,請坐,你的額頭是怎么回事!”
“下官不小心嗑到的,不礙事!”韋主薄訕訕地摸了摸傷痕,然后便組織語言道:“府尊大人,下官聽從您的指導,今日前去重整魚市,但我們受到了一點阻礙!”
“什么阻礙?”林晧然端起茶盞,眉頭微蹙道。
“一幫人阻止我們的人進入魚市,還發生了一點沖突!”韋主薄低聲說著,還小心地觀察林晧然的反應。
林晧然輕啐一口茶水,眼睛閃過一抹不滿道:“你們是官差,這事還用我教你怎么做嗎?”
說實在的,他對喬主薄有幾分失望。對付地痞流氓,那就要比他們更硬氣,若是選擇退縮的話,反而助漲了對方的囂張氣餒。
“我原本是打算將他們捉回來的,但有一幫衛所的士兵在幫著他們,其中還有一名百戶,所以我……才回來詢問大人您的意思!”喬主薄亦感受到林晧然的不滿,便老實地說出緣由。
林晧然的眉頭當即蹙起,在粵西這遼闊的土地上,大祖時期便設置了神電衛,而神電衛在沿海各處又添置下屬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