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她開口的時候,大家都是極為震驚,沒想到這并不是啞巴。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卻完全對不上號,確定并不認識啞巴女。
湯不元打量著啞巴女,卻是微微地蹙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什么。
林晧然讓她起來回話,然后望向湯不元沉聲道:“湯知縣,不知你認不認得這人呢?”
“下官不認識什么沈清!”湯不元仍然背負著手,淡淡地回答道。
林晧然的嘴角微翹,突然盯著他追問道:“那沈六呢?”
嗡……
堂下的百姓像是炸了鍋一般,他們都覺得啞巴女有些眼熟,當聽到“沈六”這個名字之時,才猛然想到,這啞巴女不正是原來仵作沈五的助手沈六嗎?
“我說怎么這么眼熟!”
“就是呀!他不就是那個悶鑼沈六嗎?”
“以前沒注意沈六,原來她是女的,還長得挺標準的!”
……
堂下的百姓當即是議論紛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
林晧然一拍驚堂木,堂下的百姓便是安靜下來。
“沈六倒是知道,她是原來仵作沈五的助手!”湯不元打量了沈清一眼,便是坦誠地說道。
“沈清,將事情的原委給本府道來!”林晧然望向沈清,溫和地說道。
沈清行禮后,便將事情娓娓道來:“民女本名沈清,來雷州城投靠于叔父,女扮男裝,化名沈六,隨叔父一起為衙門做事!在李縣丞焦尸案中,民女尸檢的時候,發現山中并非案發地點,李縣丞亦非燒死,并于尸骸的嘴巴中發現了一枚私章!”
隨著沈清將實情說出,真相便揭開了神秘面紗。
那枚私章自然就是屬于湯不元的,沈五是個老江湖,當即知道是大事不妙。故而,他讓沈清先行離開雷州城,約好三日后于南渡河碼頭見面。
只是沈清等不來叔父,反而等來了姚娟兒的浮尸。在發現浮尸里面的嬰孩有生命特征后,亦是救人心切,便當場剖腹取出了那個嬰孩。
正是如此,她被扣上謀殺的罪名捉回了縣衙中。
在意識到叔父沈五已經遇害,應該是遭到湯知縣滅口,她哪敢表明身份力求清白,只好以啞巴的新身份茍活著。
“是何人私章?”林晧然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但還是按著流程詢問道。
“海康知縣湯不元!”沈清大聲地回答道。
湯不元卻是開口道:“府尊大人,您不會單憑著一枚下官丟失的印章,就要治下官的罪吧?”僅是一句話,便將私章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傳仵作”林晧然知道他會狡辯,又是沉聲命令道。
一個年老的仵作走上堂來,就跪在沈清的旁邊,態度恭敬地望了沈清一眼,然后便是開口說道:“小人按著……”
“說重點!”林晧然打斷他的話,沉聲命令道。
仵作當即大駭,忙是將結果說出來道:“是的大人!小人利用血檢的方法,在湯知縣的簽押房中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湯知縣,你還有什么話說?”林晧然望向湯不元,瞇著眼睛質問道。
湯不元卻是很淡然地回答道:“荒唐至極,我堂堂的從六品知縣,三甲進士出身,怎么可能會犯下這種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