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著先前他不敢下筆,亦讓人覺得湯不元確實不正常。
“你不會以為那些字是我寫的吧?”湯不元冷冷一睥,然后又倨傲地道:“你沒看到書房和簽押房掛著的字畫嗎?那才是本官的作品!”
“我自然看到,每副字都有大家風范,像這一幅字!”沈清微微點頭,然后展開一副字念道:“寒雨紛紛秋至涼,山遙水闊路途長。來我拂動游人夢,客欲歸時頭滿霜!”
字畫一展,這確實是一副上乘之作,證明湯不元的書法確定厲害。
湯不元捋著胡須,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這是我今年年初之作,你沒話可話了吧?”
“敢問湯知縣的號是什么?”沈清卻是突然問道。
“本官號韓山子!”湯不元答道。
“那你可知,這其實是一首藏頭詩?”沈清的嘴角微翹,目光略帶譏諷地望著他道。
其實從她叔父沈五遇害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為何湯不元會殺害李縣丞,而李縣丞為何嘴里含著那枚私章。直到看到這副字,她才找到了真相。
聽著藏頭詩三個字,大家又望向那首詩,發現這真是一首藏頭詩:寒山來客。
一念至此,很多人都是一陣駭然,紛紛望向了湯不元。
這寒山來客,擺明就是湯不元的自稱,所以他的號應該是寒山子,而不應該是韓山子。
“湯知縣的家鄉在蘇州,而我知道蘇州附近一帶有一座名寺叫寒山寺,所以我想不明白湯知縣的號為何韓山子,而不是寒山子?”沈清目光炯炯地盯著湯不元道。
“本官取同音字不行嗎?”湯不元沒好氣地回答道。
雖然這亦是一個解釋,但卻有些牽強。號,不像名、字那樣受到家族、宗法、禮儀以及行輩的限制,可以自由發揮的空間極大。
像寒山子這類的號,根本不需要避諱什么,自然不用去取同音字。
正是如此,大家的目光紛紛落向了湯不元,都是帶著一絲的沉思。哪怕是湯不元本人,卻是的額頭都是大汗淋漓。
沈清沒有反駁湯不元的話,又是繼續說道:“那這一件事,你又作何解釋呢?去年十二月,你的刑名師爺從江蘇回來尋你,在蘇娘的店里還賒了賬。但事情就是如此古怪,這個韓姓師爺進了縣衙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亦沒有人再提起這個師爺,而城東卻多了一具焦尸!”
“本官只有一個師爺,那就是宋師爺,你別含血噴人!”湯不元怒斥道。
沈清輕輕搖了搖頭,望著他認真地說道:“不,你的師爺應該是姓韓,而不是什么宋師爺!先前我一直不明白,你殺死李縣丞有什么動機,但我在李縣丞嘴里找到的那枚私章,它其實不僅是指明你是殺人兇手,更指明你的身份是假的,你根本……不是號韓山子,亦不是湯不元!”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