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普通的大門,便是一座寬闊的前院。由于時節的緣故,這里的花草凋零,連同東南角的幾棵雅竹都顯得光禿禿的。
“老爺,不好了!”管家看著錢善回來,便是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道。
錢善并不喜歡這膽小如鼠的管家,但由其他人替代又不放心,所以亦是將就用著,沉著臉責備道:“慌慌張張的做什么,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管家沒有當即回答,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那個小桃快沒氣了!”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浮現著慌張之色。
“快?那就還有氣了,你慌什么慌!”錢善卻是不以為然,然后又詢問道:“張天師那邊怎么說?他要的東西都找齊了,這次不能再推脫了吧!”
“張天師說了,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管家聽到是這事,當即有些高興地說道。張天師是經他引薦的,這多少有著他的一份功勞,故而亦會在此事上沾光,讓老爺對他刮目相看。
“好!”錢善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終于是浮起了笑容。
“那小桃怎么辦?我看她是堅持不住了!”管家蹙著眉頭,不無擔心地說道。
錢善臉的笑容僅是出現數秒便是消失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管家,這才沒好氣地留下一句道:“我現在過去看看!”
錢府的后宅的東南角,開拓了一個小院落,這里經日充斥著一股藥味。卻不知道何故,這前院栽種著幾株綠色的藥草,在這秋日卻更顯翠綠。
東廂是張天師所居住的地方,設有一個獨立的煉丹房,一個身穿著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坐在一座丹爐前念念有詞。
錢善先是輕步地走到門前,只是張天師似乎沒有絲毫覺察,仍舊在丹爐前念念有詞。對此,他恭敬地行了禮,然后才悄然退去。
只是到了西廂,他的臉色卻是變了,眼睛透露著一種冷漠。
管家亦是跟了過來,臉色仍舊顯現出驚慌模樣,似乎擔心會看到一具尸體,在將門推開的時候,他的手還微微顫抖著。
在這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中,還修建了一個小牢房,一個少女正躺在牢房中的草席上。或許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又或許是饑餓來襲,她如同蝦米般躺著。
大概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走進來的錢善,當即使出最后的力氣哀求道:“求……求你,給我吃的!”
少女正是十四、五歲的花季年紀,但皮膚卻失去了光澤,雙只眼窩都凹了下去,整個人顯得是長期的營養不良。
“可以!來人,喂她吃!”錢善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后就轉身離開,看著少女沒有想象中糟糕,他的心情頓時變得不錯。
“不……不!”少女卻像是被針扎到一般,驚恐地掙扎著道。
只是兩個家丁打開牢房走了進來,伸手抓起一個籮筐里的綠葉,硬是要將綠葉塞進她的嘴里。少女拼命地掙扎著,但卻沒能夠成功地反抗,悲屈的眼淚涌了出來。
管家看著這一幕,不忍地別過臉去,跟著錢善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