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二虎愣了一下,然后尷尬地擺手道:“沒有的事!我就是打一個比喻,一個比喻罷了!”敢情跟一些人說話,真不能滿嘴跑火車,對方分分鐘是要信以為真。
王員外的眉頭卻是蹙起,露出了思忖的神態。卻不是他真沒懷疑這里另有玄機,只是凡事都要講究真憑證據,畢竟亦可能是那個老婦人采用瞞天過海的計策讓路過的商隊幫忙托運珍珠。
林二虎跟大彪交流了一下眼色,大彪當即吆喝道:“等你半天了,你快將豬頭肉拿過來,我們還要喝酒下菜呢!”
商隊以往都是直接繞過石城,到化州城過夜,難得這次在石城相逢,林二虎亦是相當的高興。他派人叫著呆在石城的幾個族人,亦是在這里海吃起來了。
盡管大彪等人以罪犯嫌疑人的身份被扣押,但他們都沒有過于擔憂,畢竟這事情跟他們無關,而且他們身后還有十九在。
鐘承恩帶著人走進來,頓時是徹底傻眼了。這幫人在這里交杯換盞,一些獄卒甚至已經醉倒在地上,而文雅的王員外跟他管家及虎妞等人卻是吃著糕點說著事,聊得很是歡快的模樣。
“這里是縣獄還是酒樓?”
鐘承恩的火氣當即涌上心頭,怒不可遏地大聲喝斥道。他將人送來縣獄進行關押,結果人家卻在這里快活,可謂是陽奉陰違之舉。
正是喝得盡興之時,先前湊來酒席的艾典史聽到鐘承恩的喝斥聲,醉眼朦朧地大舌頭道:“你誰啊?管得著嗎?這里是爺的地盤,爺愛怎樣就怎樣!”
作為石城縣的典史,雖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但這里確實是屬于他的地盤。要真耍起橫來,確實拿他亦是沒拆。
鐘承恩盯著這個不入流的小官,臉沉如水,卻是對著身后的茍知縣施壓道:“茍知縣,你看看你的屬官是什么態度,是官員該有的樣子嗎?”
“爺什么樣子,你……你管得著嗎?”艾典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打著酒嗝反駁道。
茍知縣并不是一個強勢的官員,跟著屬官向來都是以同僚模式相處,這時著急地介紹道:“艾典史,這位是指揮使大人!”
艾典史砸吧嘴,指著鐘承恩又是搖搖晃晃地詢問旁人道:“我聽過咱上面有知州、同知、知府,但卻沒聽過指揮使,他是誰啊?”
這話一出,艾典史顯然不是真的醉了犯糊涂,而是裝著醉埋汰著鐘承恩,并不打算賣這位高州衛指揮使的面子。
“混蛋!”
鐘承恩暗暗地咬著牙齒,臉上亦是氣得鐵青,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了。
終究而言,高州衛所是屬于軍政體系,對地方縣衙并沒有太大的約束力。這知縣還會賣他面子,畢竟很多事情亦需要他這位指揮使進行協助,反倒這種小官對他是無欲無求,卻是不怕得罪于他。
最為重要的是,這位典史如此作派,顯然是想要討好雷州城的那一位。只是這當真是個目光短淺的小官,難道不知道那一位就要惹上大麻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