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嬌挨了揍不說,隨從還要被帶走,心里頓時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氣憤,看到江振興終于出現,指著虎妞哭著告狀道:“舅舅,她剛才打我,出血了,嗚嗚……”
這是她最常見的招式,亦是效果最好的招式,只要哭鬧必然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江振興四十多歲的模樣,身形高大,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地道:“你進我府邸傷人,這樣就想走了嗎?”
“我還沒說你們呢!你看看她打小豬的臉都腫了,還想用鞭子抽我,你信不信我告訴我哥,讓我哥派茍知縣將你們通通地抓起來呀!”虎妞本想帶著小豬離開,聽到這話當即倒打一耙地道。
江振興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如此的態度,竟然沒有絲毫畏懼的樣子,但仍然沉聲道:“縱使你哥是雷州知府,那亦要講王法,講個是非對錯!”
“我沒有講王法嗎?我沒跟你們講道理嗎?你看看小豬的臉,我現在都氣爆了!”虎妞亦像個小火藥桶,氣呼呼的爭辯道。
在她看來,江振興跟覃嬌就是沆瀣一氣!小豬被欺負,她為小豬出頭,她哪里錯了?
江振興的目光落在小豬的紅腫臉蛋上,又深深地打量虎妞一眼,已經理清楚事情的緣由。只是意識到虎妞的犟性子,他不得不重新進行權衡。
若是認真計較起來,肯定是虎妞的不對,因為覃嬌教訓自己的隨從并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她傷了覃嬌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件事情哪怕鬧到官府,也是他們站著理。但揪著這事不放,又未免小題大做,畢竟是兩個小孩間的斗毆。
“傷了我家的嬌兒的丫頭在哪里?她是活得不耐煩嗎?”
卻在這時,一個婦人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很快就出現在月亮拱門中。
這名婦人30多歲的模樣,正穿繡花黑裙,頭纏著提花毛巾,長相挺漂亮,跟覃嬌有幾分相像。這個婦人正是覃嬌的母親江穎,江家昔日的大小姐。
覃嬌看到母親出現,當即又運用她的哭功,指虎妞控訴道:“娘,是她打我,都出血了!”
江穎的臉當即一寒,指使著下人道:“將這個野丫頭給我剁了!”
周圍人當即發懵,這也太強悍了些,竟然要將這位雷州知府的妹妹給剁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還好,江府人不可能真任著這位姑奶奶的性子亂來,當即有人點明了虎妞的身份。
“知府大人的妹妹又如何?她打我家嬌兒就白打了不成?江府怕那個書呆子,我覃家不怕,我覃家從來沒有怕過誰!”江穎卻是不依,又是指使著兩名手下道:“來人,給我將她狠狠地揍,揍到站不起來為止!”
很多人的目光紛紛落到江振興的身上,但發現他蹙著眉頭卻沒有制止,好像是在權衡著什么。
阿麗一直守護在虎妞的身后,這時撥出腰間的長刀,朝著撲過來的幾名隨從冷冷地說道:“我的刀不長眼!”
話落,她身上散著一種殺機,整個人跟著那把刀融為一體。
虎妞意識到危險,像是經過慎重考慮一般,突然對著周圍的人說道:“是你們逼我的!”
說著,她向阿麗要了一個小炮筒,然后跑到院子空地點起。
砰!
一個信號彈從江宅竄起,然后在半空炸裂,伴隨著一團紅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