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亦是體現了他的謹慎,并沒有冒然當眾撕破臉。亦是如此,他的這番表現,倒讓另兩位官員感到驚訝。
“廣州府同知刁來西!”刁來西先是輕啐了一口茶水,然后得意地自報家門道。
“原來是刁同知,失敬失敬!”林晧然得知他的身份后,亦是朝著他客氣地拱手,只是臉上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了。
廣州府管轄著一州十三縣,又是廣東的首府,地位跟雷州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只是再如何厲害,他終究是兩把手,而不是獨當一面的掌印官。
且不說雷州府的轄下已經增至五縣,已經構得上“下府”的標準,雷州知府的品階應當是從四品。單是林晧然這個五品掌印官的身份,就要比這個正五品輔官高上一些。
現在刁來西在林晧然面前擺架子,其實是自討無趣。
刁來西亦是明白這一點,但他其實想震住林晧然這個菜鳥。只是看著林晧然敷衍地打完招呼后,便直接在對面的座椅坐下,眉頭不由得微微地蹙起。
先前的問題被丟到了一聲,有種被無視了的感覺,這分明就是一個打臉的舉動。當然,亦可能是對方心虛的一種體現。
茶水送了上來,正是令人提神醒腦的上等碧螺春。
林晧然輕輕地端起茶盞,拿著茶蓋輕撥著茶水,融入這個官場的習俗之中。用著一種心平氣和的狀態,靜候著上官的召見。
至于對面的刁來西,他亦是懶得理會。
不說這人跟著原副按察使刁南沾親帶故,單是這人如今的職位,這時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了。而在不久的將來,這人極可能還會成為他的下屬,他又如何去捧這人的臭腳呢?
只是你不找人麻煩,但麻煩亦可能主動找上門來。
刁來西似乎是不甘心,突然又開口道:“你既然貴為雷州知府,一府的掌印,這跑到我廣州府境內,難道就不怕御史彈劾于你嗎?”
這話一出,令到整個花堂的氣氛都緊張起來,那兩名七品官員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裝模作樣地在用茶,但眼睛的余光卻觀察著這兩位上官。
林晧然輕聞著茶的香氣,心神已經很是平和,聽到這話后,卻是淡淡地笑著道:“怕與不怕,似乎跟刁同知無干吧!”
“你……”刁來西聽到這話,臉亦是臊得通紅。
終究而言,他雖然是廣州府的同知,但其權力就局限在廣州府這里。甚至他還比不上林晧然,畢竟廣州城內有三司、巡撫等衙門,權力反倒受到極大的限制,跟林晧然這種真正的土皇帝根本無法相比。
只是他還很就恢復過來,指著旁邊的一名官員得意地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廣東御史周子龍,你難道不怕他彈劾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