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容白了林晧然一眼,裝著從容地對著虎妞溫柔地說道:“虎妞,花姐姐沒啥事,我們一起下去燒烤吧!”
“呃……花姐姐,你不是不吃犖的嗎?”虎妞先是應了一聲,然后又疑惑地仰頭問道。
花映容當即一愣,亦是失了方寸,竟然忘了這一茬。
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最低,這話還真不假,本是極聰明的一對男女智商卻紛紛掉線,竟然不能應付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結果還是綠衣丫頭反應快一點,微笑地開口道:“咱小姐不吃燒烤,可以到下面陪你嘛!”
“好呀!”虎妞眼睛一亮,馬上又有主意地脆聲道:“花姐姐,我突然想起我家廚房好像還有山菇,我可以烤給你吃!”
“虎妞,不用這么麻煩了!姐姐有點困乏,再陪你一會,姐姐就要回屋休息了呢!”花映容卻是拒絕,微笑著說道。
“好吧!那我們下去,其實你困的話,亦可以早點回去休息的!”虎妞正要著回家里取山蘑菇,但聽著花映容這話,卻又是妥協了,且還顯得很體貼地道。
花映容抿嘴而笑,很喜歡虎妞的這份關心。突然扭頭睥了林晧然一眼,頓時霞染雙頰,心跳亦是加劇了少許,拉著虎妞的小手便匆匆下樓。
林晧然看著這氣質高雅女人下樓,看著這令人想入非非的美好身段,心里的火焰又是突然燃起,方才的滋味更是歷歷在目。
他自然很不想放任著這個女人離開,甚至想著今晚就到她的房間中去。只是他卻很是清楚,對于這種女人不可過于揮操之過急,否則會恰得其反。
在后世,從表白到開房可以一晚上的時間,但在這個時代恐怕就有些異想天開了。女人太多都是矜持的,哪怕真的情傾于你,恐怕亦得鋪墊三五個月。
花映容無疑是屬于自愛的女人,對他恐怕亦是動了心。但若他以為憑此就能今晚到她的房中,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亦太不了解這時代的女性。
三禮六聘是禮數,而想要真要跟一個女人水到渠成,恐怕要花費的精力一點都不比這些禮數要少。
只是對于今天的結果,他卻是感到很滿意了。花映容沒有當面拒絕,反而對她進行回應,只要明日多寫幾首情詩,這個令人迷醉的女人必然就難逃他的手掌。
看著花映容飄然下樓,只是林晧然卻發現,這具血氣方剛之軀竟然還在蠢蠢欲動。而待到他冷靜下來,到樓下卻被告知花映容已然離開了,讓他頓時有種必然若失的感覺。
第二天上衙,日子回歸平常,重心還是圍繞著這場災情。
現在已經是秋耕的最后時點,但很多地方的農田還處于荒蕪中,今年的秋收土無疑受到了極大的消極影響,這場洪澇災害已然要貫穿整個嘉靖三十八年。
朝廷方面自然關心著廣東的災情,但卻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朝廷沒有多少錢。自從圣上沉迷于修玄,國家的財富逐漸被揮霍一空,大明財政亦是日漸吃緊。
作為最重要的糧稅和鹽稅卻是每況日下,大量的田產被劃歸為免糧田,而鹽政亦是日漸腐化。另外,京坑大運河那條河道上,每年不知道損耗了多少稅糧,致使朝廷財政捉襟見肘。
作為廣東布政司的汪柏深知圣心,在上報廣東災情嚴重性的同時,亦是動員著廣東都司的軍資,想要做一個有能力幫圣上分憂的“能臣”。
只是汪柏沒有出臺什么有效的措施,主要采用一個“瞞”字。在具體策略上,穩住廣州城的局面,而不顧各地的災情。
這種后果無疑是很惡劣的。由于朝廷的賑災糧沒有到位,各地的米糧價格飛漲,致使各位百姓深受其苦,很多人被迫吃著高價糧。
粵西地區沒有得到朝廷的一粒賑糧,而高州府和廉州府的常平倉都出了大漏子,這無疑是最為嚴重的兩個地方,致使米價飛漲。
林晧然雖然是雷州知府,常平倉充足的米糧給了他一點底氣,但同樣面臨著壓力。
若是粵西陷入于動亂之中,雷州城可能就要收到沖擊,那他的開海計劃必然面臨著考驗,屆時他所有的努力可能要付之東流。
正是如此,他知道要盡快平息這場災情,不能讓粵西因災難而陷于動亂中,更不能像潮州出現張鏈那種反叛勢力。
為著這次的災情,他亦是制定的一個大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