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鐵吝對財產被平分一事極度不滿,都已經打算到廣州城按察司衙門去告狀,現在聽到巡檢御史要來,被人慫恿便急急過來告狀了。
鐵吝聲淚俱下,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哭泣道:“青天大老爺啊!那吊毛不過是庶出,他憑什么跟我爭家財,這是大大的不公啊!”
“將他趕走!”
徐楫聽明由來后,臉色當即一沉,令人將這吝嗇財主趕走。
雖然這人的兄長是妾生,但卻屬長兄無疑,哪能父親剛過世就將兄長一家驅趕之理。至于林晧然這種判法,并沒有太過可挑剔的地方,畢竟沒有涉及到原則問題。
若是他敢揪著這件事做文章,林晧然會不會受到指責并不清楚,而他這位巡按御史必然受人詬病,顯得是在小題大作了,更是開罪了那些庶出的官員。
這頭將人轟走,卻見城門處,一眾官員急步而來。
“下官雷州通判戴北河參見巡按大人!”
……
由于知府林晧然不在,由雷州府通判戴北河帶著兩個衙門的眾官員走出來迎接。對著這位擺譜的巡按御史,他們雖然有微詞,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為首的戴北河是從六品官員,品階要高于徐楫一級,但巡按御史屬于官員的監察機構,徐楫更是對廣東的官員有著直接監察之權。
亦是如此,在彼此權屬明確的情況下,品階便不再重要了,包括雷州府通判戴北河在內的官員都直接行了跪拜之禮。
“起來吧!”
徐楫淡淡地說了一聲,心里早有了定計,打算拿著府衙和縣衙最近緝拿米商的事情做些文章,打算耍一個下馬威。
正準備要發難之時,卻是突然聽到仆人驚呼道:“大人,咱們的官印不見了!”
這話剛落,在場的官員不由得愕然地抬起頭。這官印關系甚大,特別是巡按這類官職,極可能給一些歹人借此去招搖撞騙。
徐楫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怒不可遏地下達命令道:“剛才那些難民……不,刁民,那些刁民哪去了?你們快下令給本巡按找回官印!”
難民?刁民?
戴北河等官員聽著這番話,卻是四處張望,這里除了老實跪著的百姓,四處顯得是空蕩蕩的,哪有徐楫所說的那些人。
徐楫看著這幫官員竟然沒有一個行動的,頓時更是心急如焚,當即怒聲責怪道:“難道本巡按的話,你們沒聽清嗎?”
有幾個官員正想要有所行動,卻聽到海康縣的劉教諭低咕了一句道:“不知大家可否記得,去年冒牌知縣劉三一案?”
對于這一個案件,大家自然不會忘記,至今可謂是記憶猶新。那個冒牌知縣劉三竟然隱瞞了足足一年之久,還將李縣丞給殺害了,這還多虧林府臺到任才將此人給揭穿并法辦的。
現如今,一個素未謀面的巡按出現,又言稱官印丟了,倒是令到在場很多官員產生了懷疑。特別這位巡按御史是第一次到雷州城,在場的官員誰都不曾見過。
“本官以為當小心為上,誰知他是不是在賊喊捉賊,應當進行求證才是!”雷州府的資格最老的張通判小聲地說道。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戴北河身上,戴北河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迎著徐楫憤怒的目光拱手道:“大人,可有官憑在身?”
徐楫正處于氣頭上,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對著戴北河憤怒地磨牙道:“戴通判,你是在質疑本巡按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