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煥插話道:“這吳山已經不足為慮,但林晧然現在擔任順天府衙,又是翰林院出身的官員,此子終究是一個禍患。”
“趙兄,此言差矣!若是失去了吳山,那小子便很難再折騰起來!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順天府尹,十年內都休想入閣,根本不足為慮!”陳伯仁微微搖了搖頭,顯得不以為然地道。
高耀端起茶盞微微點頭,又是望向趙明煥說道:“趙兄,還請幫忙再加一把火,鼓動更多的言官上疏為吳山求情!”
“部堂大人,如舉當真能置吳山于死地?”趙明煥點頭應承下來,但顯得疑惑地詢問道。
高耀輕呷一口茶水,顯得很自信地說道:“圣上能容忍嚴嵩,卻容不得楊延和,可知為何?”
“為何?”趙明煥很配合地追問道。
高耀將茶盞放下,這才公布答案道:“前者會很聽話,而后者則是忤逆之臣,而圣上登基以來,一直要的是聽話的臣子!”
不管吳山上疏的初衷是如何,但經過他這般的煽風點火,無數的奏疏為著吳山求情。原本是吳山希望中止三清道觀和天壇工程,但當下就像是吳山率領文武百官要求圣上這樣做。
此舉,無疑是犯了當今圣上的忌諱,吳山焉有不被革職之理?
“好,那我再添一把火!”趙明重重地點頭,很是希望吳山會栽這個大跟斗。
陳伯仁今晚是有備而來,看著事情談得差不多,便是一拍雙掌。那名貼身的隨從將一個精致的木盒端了上來,恭敬地擺放在高耀的茶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高耀并沒有理會那個精致的木盒,而是帶著疑惑和希冀地望向了陳伯仁。
趙明煥亦是疑惑地望向了陳伯仁,卻不知他這是唱哪一出。
陳伯仁的臉上微微一笑,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高兄,為了這件東西,為兄可是下了不少血本啊!”
高耀的眼睛當即一亮,便是匆忙將那精致的木盒子打開,只是臉上卻是一怵。
卻見里面盛放著的毅然還是靈芝,跟著上次的白靈芝不同,這一次竟然是五彩靈芝。盡管是圣物無疑,但再度上呈靈芝,讓他心里微微發毛。
陳伯仁看穿他的顧及,便是打下保票道:“高兄,您盡可放心!這是從東北那邊搜羅過來的,并不屬于宮中之物,你大可放心地呈于圣上!”
趙明煥咽了咽吐沫,有些羨慕地望向那個精致的盒子。心想,若是陳伯仁如此支持自己,自己恐怕不會混到現在才是區區的右副都御史。
“如此,多謝陳兄了!”高耀相信陳伯仁不會陷害他,便是收下了這一份重禮并感謝道。
他想要避過上次的禍事,僅僅將吳山拖下水還不夠,還要給圣上獻上一份重寶。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平息圣上的怨氣。
三人又聊了一會,陳伯仁和趙明煥便是起身告辭,而高耀則親自將二人送至門口。
隨著高耀這邊的煽風點火,卻是一舉將吳山再度推到火山口,已然被塑造成帶頭跟著當今圣上對著干的忤逆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