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這一次上表中,嚴嵩亦是關心著嘉靖的各種情況,還順帶著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其中在表中便有提及到百花仙酒的事情。
誰都沒有想到,這百花仙酒隔些時日再飲用,果真是見效甚大。令到嘉靖亦算是龍顏大悅,以致現在的心情很好。
嘉靖風風火火地走出了靜室,直接來到了處理政務的地方,還不等馮保和另一位秉筆大監行禮,便是直接開口道:“擬旨!”
“遵命!”
馮保和另一位秉筆大監止住了行禮的動作,急忙老老實實地跪回案前,手里快速握起一根毛筆,準備草擬嘉靖的最新旨意。
厚厚的幔賬外,隱隱有一個人影閃現,并恭敬地跪到了地上。似乎是聽到這兩個字,他卻是不敢打擾,老實地跪在外面一言不發。
嘉靖走過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打好了腹稿,當即便是朗聲地說道:“大臣之中,愛卿最理解朕的心意。追念愛卿朝夕相伴,助朕修道,撰寫青詞,無人能及。今雖遠離京師,依然念朕修道之事,惟中此等忠心之舉,朕甚喜!”
雖然嚴嵩已經告老還鄉,但二人卻是結下了二十多年的君臣情份,不僅是嚴嵩對他無法割舍,他對嚴嵩倒是同樣時常念及。
如果不是嚴嵩真的老了,甚至已經開始犯起糊涂,那他定然還是繼續任用嚴嵩為首輔,而徐階則仍然還是一個次輔。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徐階仍然遠遠無法取代嚴嵩在他心里的位置,嚴嵩仍然還是占據著第一位,而后才會是其他人。
沙沙……
馮保雖然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但本朝的內監根本不握權,而他從事的都是一些文秘工作,正跪在案前奮筆疾書。
外面的跪著的人影終于傳來了動靜,顯得恭恭敬敬地進行施禮道:“臣徐階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馮保聽到外面的人是徐階,當即忍不住停下手中的筆,抬頭詫異地望了一眼嘉靖。卻不知皇上是沒注意到外面跪著的徐階,還是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徐階聽的。
如果是前者,卻不知徐階會如何想,會不會選擇對嚴閣老下手。如果是后者,卻不知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是要試探徐階,已然是想要重要啟用嚴閣老。
不得不承認,這個朝堂很是混亂,而這些大人物總是不容易揣測。
黃錦輕咳一聲,眼睛很嚴厲地瞪了馮保一眼。
馮保突然驚醒,卻是即刻喬裝在努力地想著嘉靖的話,便是重新投入于書寫之中,已然如同一個木偶人般,正認真地草擬著圣旨。
雖然將精力放在書寫上,但他的心里隱隱有一種猜測:這個事情并不簡單,將會令到這個喧囂不止的朝堂變得更加的熱鬧。
嘉靖坐在輕塌上,對著外面的徐階神色如故地說道:“徐愛卿,平身!”
“謝皇上!”徐階的聲音不帶一絲異樣,顯得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又是恭恭敬敬地進行謝恩并站起來道。